“你竟然敢骗我!我已经全知道了,根本就没有生病这回事……孩子被你卖给了一对没有生育能力的夫妇,男的叫秦长青,女的叫,马芹,是东南省人……”
王芬兰瞳孔猛地一缩,视线不自然的转开: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知道是吗?”秦越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你儿子的坟我已经找到……还有那个拿了你香油钱,每年替你儿子做法事的高僧我也找到了……放心,他会继续做下去,不过就是超度他去的地方,怕是不能让你满意呢……”
她王芬兰的儿子活着时就当宝贝一样疼宠,死了还一心帮着祈求来生,对自己的孩子的爱意这么浓烈,可对别人的孩子做出的行径,却是禽兽不如!
“你,你要做什么?”王芬兰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太大,腿一下撞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却是不顾身体的疼痛冲着起身要往外走的秦越哀声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我儿子没有关系,你不能对我儿子……”
“没关系?有一句话叫,母债子偿……对了,听说你的监狱生活还有一年多就满了……”
秦越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一点儿都没有犹豫的转身离开——
虽然说监狱里有的是法子让人生不如死,可那些还不够痛,毕竟,刀没有砍在自己身上,怎么会知道痛断肝肠是怎样的感觉呢?
被秦越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王芬兰只觉整个人如堕冰窟,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全身各处都跟蚂蚁嗫咬似的,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曾经她以为,监狱会是逃开秦家报复的所在。进来后却发现,根本是痴心妄想。
好像身边每一个犯人都和她有仇,扇耳光,薅头发,拿尖锐的东西扎等等都是家常便饭,就是胳膊和腿也不是一下废的,而是这些年,每天都要痛彻心扉一次,然后才彻底失去知觉的。
在狱中的这二十年,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王芬兰都觉得身在地狱一般。还想着再有一年多的时间,就可以摆脱这种无休止的折磨,可现在怎么觉得,说不定出狱后,人生会更悲惨呢……
意识到这一点,王芬兰突然绝望的嚎叫起来。
嚎哭声宛如夜鸦,不是一般的刺耳。
秦越却是充耳不闻,对着身边助理冷声道:
“找医生看着点儿,别让她疯了。”
疯了怎么能继续享受他给准备的大餐呢?
顿了顿又吩咐助理:
“安排一下,把我这两天的时间空出来,我要去东南省。”
身为金融大鳄,秦越从来都是冷静睿智的,绝不打没准备的仗,也就当初毛头小伙子和杜忘忧恋爱时,曾经冲动过。
竟是时隔将近三十年,再次体会到了那种不计得失只要想一想就丧失所有冷静的强烈情绪——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女儿,都一定要去看一眼,秦越直觉,他这次说不定真的能找回曾经抱在怀里娇娇软软的小女儿。
监狱里发生的一切,秦樱自然并不知道,她这会儿正和楚源往孟老师的办公室去。
期间也遇见了其他同学,每一个看见秦樱,都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模样。
“那个,同学们没有其他意思的,他们就是好久没见你了……”看秦樱始终沉默,楚源无疑会错了意。
“我没事儿。”嘴上虽然这么说,秦樱却是止不住再次叹息——
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除了刘健的背叛之外,被骂上热搜,成为过街老鼠一样的存在,应该就是压垮那个女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毕竟在她的母校,那个女孩子曾经是那么纯真可爱,被那么多人喜爱的对象啊,结果却一朝梦碎,就是曾经最喜欢的学校,也变成了回不去的所在。
“没事儿就好。”楚源小小的松了口气,有些笨拙的安慰道,“你成绩那么好,这回也就是发挥失常,不然再复习一年……”
又想到什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啊呀,对了,你弟弟也在咱们学校上学呢……”
楚源口中的“弟弟”名叫秦豪。
身为家中唯一的男孩子,还是最小的那个,秦豪一直都是秦家小霸王一样的存在。
多少钱花在秦豪身上,秦长青都舍得。
这不,即便秦豪成绩差,秦长青还是拿了足足十万块钱的赞助费,把秦豪送到了博雅的初中部。
而秦豪也果然“不负所望”,很快就成了博雅的名人,从入校以来,已经连续两年达成了全校倒数第一的光辉成就。
学习上一窍不通,动不动逃学不说,私底下还偷偷结交了些社会上的小混混……
而秦豪最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可不就是“想玩什么尽管玩,我大姐是明星,她钱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