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穿越来的爱豆(154)
他们的节目被排在了晚会中段,距离正式表演还有一段时间,可是他却紧张得像是第一次上台一样。
他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登上那个舞台了。
“紧张吗?”许春秋对着镜子理了理身上的造型,习惯性的确认好耳返和麦克风。
傅南寻不自觉的双手握成拳头,他深呼了一口气,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比起紧张,其实更多的是激动吧。”
“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上舞台了。”
就当是一场告别吧,最后的告别。
休息室的门外有工作人员来敲门提醒:“最后检查一遍设备和造型,还有十分钟左右就轮到你们了。”
许春秋扬声答应了一句,接着重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傅南寻要高她许多,两人并肩而立却并不显得失衡,他们都穿着长衫,一黑一白。
傅南寻是白色的,丝绸的长衫上用金线绣着麒麟的纹样,他一身白衣,长身而立,大有几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意思。他的头发蓄了许久,额前过长的碎发让造型师修饰掉了,脑后的却还留着,勉勉强强的编了个小辫子垂在脑后,看上去非但不显得娘,反而还别有一番味道。
而她自己身上的一件则是黑色的,腰线掐得修身一些,勾勒出纤细漂亮的腰部线条,身上同样勾勒着一只金色的麒麟,她涂红了嘴唇,朝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笑。
“我们走吧。”
他们在升降台上指定的位置上就位,主持人报幕的声音远远的,被嘈杂的人声遮盖得有些听不大真切。
耳返中传来导播的声音。
“下一个节目《庆功酒》,许春秋、傅南寻准备——”
“升降台预备,三、二、一,起——”
第一百二十章 庆功酒(一)
升降梯缓缓上升着,傅南寻的视野中由黯然一片的黑渐渐的亮了起来,星星点点的光点亮了观众席,也点亮了他的眼睛。
好久不见,我又回来了,傅南寻由衷地想。
他不禁回忆起许春秋第二次找上傅家楼来的情景。
“是来找老爷子的吗?”傅南寻把她带到前厅来,给她斟了一杯茶,“爷爷现在正在见人,你可能要稍等一下……”
许春秋却摇摇头:“不是的,我不是来找老爷子的。”
“我是来找你的。”
他一时间有些愕然,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找我的?”
“今年燕京卫视跨年我报上的曲子是《庆功酒》,我想邀请你同台。”
傅南寻没有回应,视线无言的垂在地面上。
“我已经……我必须放弃舞台了。”
傅南寻直视着她的眼睛,有些无奈的说道:“传统和流行,它们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他的话锋一转,陡然之间换了话题。
“你来的时候看到了吧,园子的西边一带正在施工,开发商在盖新楼。”
“钢筋混凝土的高楼大厦。”
“我就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贪图着摩天楼上俯瞰的风景,抛下青砖灰瓦的老宅子头也不回。”
许春秋听出来了,他看上去说的好像是老房子,实际上说的确实他自己。
“你是北京人吗?”傅南寻突然问道。
许春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
“东西城区北京二环的房价是十五万一平,一座四合院少说也要价值千万,可是住在那里的却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穷人。”
“狭窄的巷口堵满了落满灰尘的自行车和破三轮,洗手间是公用的,洗衣服用大盆,就连电视机都是那种带着雪花的老式的,人人都说他们生活的地界儿价值千金,是老北京的风貌。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世界踩着时代的浪潮往前奔腾着,可是他们却被远远的抛在了几十年以前。”
这就是京戏的现状,人人尊它一句“国粹艺术”,称它一声“阳春白雪”,可是曲高和寡背后的无奈与辛酸,又有多少人知道。
可是许春秋却打断了他。
“北京城不光是红墙碧瓦的故宫**,也不光是青砖灰瓦的南锣鼓巷大栅栏儿,它还有高楼林立的cbd,车水马龙的金融街。”
“这座城市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包容,它同时容纳着水泥森林的繁华与胡同小巷的韵味,穿越历史的长河走到了今天。”
京戏想要继续走下去,靠的必然不是一成不变的守旧,它必须,也不得不吸纳新的东西。
许春秋朝他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来:“你愿意试一试吗?”
……
傅南寻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拉回了自己的回忆,缓缓地重新睁开眼睛。
头顶上的聚光灯还没有打亮,舞台还黑着,观众席上亮得吓人。
他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