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旻低下头，猝不及防地与怀里的人四目相对，吓得他差点把季望舒摔在地上。

季望舒从他的怀里下来，把身上的衣服理了理，抬头看了看路牌，又伸手轻轻地按住了太阳穴，皱起了眉。

陶旻关切地问他：“你怎么了？”

季望舒放下手，朝他笑了笑：“不用担心，没事。”

“真的没事？你还记得事情吗？之前的所有事都还有印象吗？还有……”

“我没失忆，都记得，不论是这个世界的，还是另一个世界的事。阿旻，谢谢你。”

陶旻看着他能想起之前的事，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于是顺口开了个玩笑，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需要我给你做人工呼吸。非得本人出售外貌，你才能醒。”

季望舒伸手，轻轻地抬起陶旻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现在也可以。别光说，也得实践一下，对吧？”

陶旻拍下他的手，说道：“别胡闹。我是那种烂大街的货吗？想要买我？你也得有点本事才行啊？”

季望舒笑了笑，碍于当前情况特殊，光天化日之下也没个隐蔽的地方。季望舒暂时不打算跟他计较这种只点火不灭火的缺德行为。

两人走到了调查局的后门口，正撞上一个黑衣人在大门左侧鬼鬼祟祟地做些什么。黑衣人一看见他们，活像见了鬼似的，掉头就跑。

“站住！”陶旻喊道，和季望舒一起快速追了过去。

黑衣人怎么可能跑得过调查局精挑细选出来的止乱者？尤其还是两个……

黑衣人被陶旻一脚踹在腿关节上，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的双手被陶旻用力地反扣在了身后，眼前的视线也突然被挡住了。

黑衣人抬起头，看见一个长相俊秀的青年慢慢地蹲下身子，抬头盯着他，目光里透露出一种让人心悸的寒意。

季望舒与陶旻对视了一眼，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黑衣人看着他并没有使出什么手段，心里放松了一点，说道：“我就是路过看一眼，没想到打扰了二位办公。我是普通人一个，对二位这些调查局的人，哪敢做些什么啊，对吧，这位英俊的先生？”

季望舒摇了摇头：“不说实话，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季望舒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腿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把尖锐的刀正笔直地戳在他的小腿上，刀刃几乎已经全部没入肉里。

黑衣人后知后觉地想发出一声惨叫，却在叫声发出来之前就被一样硬邦邦的东西打到了脸，不得不住了嘴。

黑衣人看着地上的东西，脸上的表情难看了几分。

那是他的激光刃。

“普通人？身上工具挺全啊，就这么怕死？还是，你把我们当傻子糊弄？”陶旻在他的身后冷冰冰地说道。

“先生有所不知啊。现在世道艰险，哪个人出门，不带个两把刷子防身的。您这就不厚道了，单凭我带着防身工具就想杀我，也说不过去，是吧？”黑衣人仍在负隅顽抗。

陶旻把手放在刀柄上，握着它转了一圈，黑衣人终于如愿以偿地惨叫出了声。

“你这条腿再被我戳下去，就要废了，更何况，这还没上激光刃呢。怎么，什么大人物值得你这么为了他守口如瓶啊？”陶旻扣着黑衣人的手，冷笑着说道。

“如果你不想接下来生不如死，最好赶紧交代了。不然，有些手段，我可就不得不用了。”季望舒伸手扼住了黑衣人的喉咙，用的力恰到好处，正好使得黑衣人不能咬到自己的舌头。

随即，他手上的力越来越大，似乎换了个目的。

快要窒息的痛苦迫使黑衣人本能地开始挣扎，然而他却又被陶旻用力地扣在原地，动不了，只好把所有的挣扎都放在脸上，表情十分扭曲。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被活活掐死的时候，季望舒松开了手，看着黑衣人不顾一切地呛咳，大口呼吸，一言不发。

刚刚那一招，黑衣人几乎用去了身上大部分的力气，他跪在地上，将双手撑着保持平衡，身体微微颤抖，说道：“原来调查局的人都是这么刑讯逼供一个普通人的，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二位看着面生，不如自我介绍一下，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陶旻面无表情地把刀拔起，对着黑衣人的腿重新狠狠地落了下去。

黑衣人叫出了声，却依旧什么都不肯说。

季望舒把激光刃从地上捡了起来，打开激光，一点一点地逼近黑衣人的脸：“真不怕死。也行，既然问不出什么来，就不如跟我们走一趟，调查局的刑讯室可没现在这么温柔。在此之前，你是选择坦白从宽，活着滚回老家呢，还是让我毁了你的眼睛，刑讯室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