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解释吗？”季望舒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哭腔。

“我……”

“答应我的事情，你却因为写什么计划而耽搁了。要么你索性不来，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坐到天亮。你明知道来了之后我会对你生气，还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还有之前，每次我想要就这么放弃的时候，你都会在这时候拉我一把。可当我真的完完全全依靠你的时候，你却又不跟我商量就要离开。你到底怎么想的？反反复复，你想要我怎么样？”

季望舒低着头，埋在陶旻的肩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随后，他松开了手，把陶旻轻轻地推到了一边，快速地离开了。

“等等，不是这样的……”陶旻拎起外套就追了出去，跑到马路边，看见季望舒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渐行渐远。

陶旻站在路口，天很冷，冷风窜进领子里，不太好过。

回到家，陶旻也不想再写什么计划了 。家里空荡荡的，姜晚和老陶都出差去了，恐怕要等到开学后才能回来。本来是打算带着陶旻一起去的，可惜被陶旻拒绝了。

又一次倒在床上，陶旻有些头疼，心里乱糟糟的，好像到处都是解不开的死结。

接下来的几天，陶旻修改了计划，把所有与季望舒有关的事务都安排了进去。

都闹成这样了，季望舒也不会跟着自己回去了。那他就要在自己离开之前，把和季望舒有关的事情都安排好。

写到一半，家门被人敲响了。

陶旻有些不耐烦地推了推眼镜，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然后问道：“谁？”

“我，季望舒。”

陶旻手里的杯子差点脱手滑落。

门外的季望舒带着行李箱，面色阴郁地看着他。

陶旻赶紧把他拉了进门，递了双脱鞋，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季望舒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推，拉住了陶旻的手，把人紧紧地圈进了怀里。

明明是寒冬，陶旻身上的香味却依旧能让人感到温暖。

季望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好了，你要走，我就跟你一起走。不管你去哪里，要做什么，我不会再一个人站在原地等你了。我要和你一起。”

陶旻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前几天还生着气，没等他想好怎么哄这人居然自己消气了。

但是他听到季望舒话里的重点是“我要和你一起”。

“就算是别的世界也可以一起吗？”陶旻低声说道。

季望舒放开了陶旻，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陶旻伸手取下了眼镜，把季望舒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认真地说道：“接下来我要解释的事情，也许你会很吃惊，但是这都是真的，不是故事。等我说完，你再考虑要不要和我继续往前走？”

季望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我是通过一种空间技术，在另一个世界跨越多维度空间后来到这里。与你而言，我原先的那个世界或许会让你感到害怕，那里有人研发了可以植入人脑的芯片，通过把人类变为战争机器来达到独霸一方的目的。那个人，就是季成平。在另一个世界，你被他植入了芯片，现在要是想救另一个世界的你，只有一个办法。你跟我一起回去，在维度空间里完成意识结合，也就是两个人合二为一…………”

季望舒听完他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陶旻继续解释：“所以，我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带有目的性的。你现在可以好好考虑，如果不愿意，就在这里等我回来。这一次，不会再食言了……”

“我和你一起去。”季望舒打断了他的话，不假思索地说道。

“真的？”陶旻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之前，我说好了要对你负责的，不论是哪一个世界，我都一定会信守承诺。”他顿了顿，笑得明朗，那一瞬间的笑好似一缕暖阳，透过冬日里的层层阴云，照进了陶旻的心里。

陶旻笑了，看着他，说道：“你不后悔？跟我去另一个世界，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而且，你会同时拥有两个世界的记忆。另一个世界的你，比现在的你更惨一些，两世的苦难，你能接受吗？”

季望舒抬手，顺了顺陶旻头上翘起的头发，认真地回答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苦难又算什么？”

季望舒想了想，又补充道：“再怎么艰难，有你在，我不都坚持下来了吗？我不后悔，嗯，你也没机会后悔了。我都答应你了，你不准反悔。带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