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病弱世子的白月光(65)
她抬眼,与挽了一个剑花后收起剑的白翎英对上眼。
比起自己,白翎英面色略红,香汗都湿了背脊,哪怕已做出结束姿势,胸.口依旧起伏着,微微在喘气。
两个人都不容易啊。
她们相视一笑。
表演结束,分明聚了许多人的花神庙前却鸦雀无声,连摊贩都忘了叫卖。
欣赏了一出力与美的剑舞,更别提还有传闻中的《千山》《万水》,他们今天来这一趟就足以作为往后几个月茶余饭后的谈资。
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回过神来,大声地吼了一句:“好!”
才打破这阵沉默。
群众的呼声齐出,比方才杜惠安表演时还要更盛。
亲眼见了这场精采绝伦演出的闺秀们早早立于帘子前方,透过竹帘的缝隙看了完完整整的全场,一个比一个还要兴奋。
“天啊天啊,连小姐和白小姐的琴和舞太出色了!”
有个姑娘激动得分明只是看着,双颊都变得绯红起来,好似她也甫上场舞完一曲似的。
她眼睛发亮,对着站在自己两旁的闺密雀跃讨论着,说得正高兴,袖子忽地被人一扯。
说得正开心,临被人打断,她纳闷地回头望去,就见另名闺秀隐晦指着一旁。
她循着方向望了过去,一眼就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制止的原因,尴尬地闭上了嘴,没有再对方才的演出发表意见。
立在一旁的杜惠安的一张脸白得不能再白,她双手紧紧攥成拳,就算没有正面相对,她也隐约能感觉到厅里的姑娘们,若有似无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怎能让人看了笑话?
杜惠安下颔高高扬起,故作镇定地道:“果然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轻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没有人看见她在出了门后,就立即红了双眼,却死死咬着下唇,撑着没让自己盈满眼眶的泪珠落下。
她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极其彻底。
结果付出那么多努力,还是不行吗?
自从五年前连相嫡女进京,连甄就成了这京中贵女们的典范,所有人都想同她比,却没有一人能比得过她。
连甄喜琴,琴技出彩,可她自己也是的啊!
在她到来之前,分明自己才是京中众人的目光中心,为何这京中多了一个闺秀以后,那些盛名就不再属于她了?
她赌上公主府的名义,背水一战,为何……这次仍是比不过,还被狠狠比了下去?
杜惠安被泪水充盈的眼透着迷茫,不知道往后的自己应何去何从。
厅里留下的姑娘们等到杜惠安走远,适才寂静的内室,才终于有人开始说话。
“惠安也挺可怜的。”一个姑娘叹道。
她家就住在跟公主府同个胡同里,天天听丫鬟在她耳边说今日公主府又进了几名乐师,同样一首乐曲又弹了几个时辰,从天明至日落,日日不断。
杜惠安手上戴着甲片,也是因为大量练习,导致本就脆弱的指甲受损,不得已才缠上的。
论这份勤奋,这屋里所有的姑娘加起来,指不定都还不及她。
另个姑娘却不这么赞同:“要我说,惠安厉害归厉害,唯一的错处就是挑错了对手。”
以为能一决胜负,下场却是自取其辱。
众闺秀静了一瞬,角落中有人开了口:“不过惠安也是真胆大,换做我根本没那个勇气去挑战连小姐呢。”
这点所有人倒是都认同。
五年前连甄进京,品貌才艺都拔了头筹,她们自知不如人,也就歇了去争个一二的心思。
这些年来细数,竟是只有白翎英和杜惠安敢同连甄较劲,不论输赢,光是这份胆气就足以令闺秀们另眼相看。
连甄她们的表演有多成功,从外头那不间断的欢呼声便可听出。
一炷香时间都过了,群众的声音只增不减,竟是迟迟没有停歇的意思。
有闺秀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对头。
“连小姐和白小姐怎地还不回到厅里来?”
此言一出,其他人才觉得有些不妥,纷纷往帘子外看去。
这一看就惊呼出声:“事情不好了!”
那些百姓不光振声呼喊,甚至还慢慢向台上聚拢而去。
连甄和白翎英也注意到这不寻常的情况,皱起了眉头。
丫鬟白芷上来将连甄的琴抱在怀里,紧跟在她身边,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
白翎英拧着眉头:“你把帷帽戴好,跟在我身边。”
聚集而来的百姓们嘴里不是喊着“连大小姐”就是“白小姐”,目光狂热不已,连白两家的护院也纷纷朝着主子而来,将她们护在中间。
有官府的人在维护秩序,一时半会儿的,普通人也靠近不了。
连甄将帷帽戴好,趁这时候与白翎英快步走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