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病弱世子的白月光(214)
连甄摇头,颇有些歉疚地看着江城收回被自己压了一夜的左臂, 忙将手搭上替他轻按:“对不住, 是不是麻了?”
她指尖一触上, 便觉江城手臂绷紧。
江城舒展了下左手, 将掌心收起又张开,藉此加快回复。
“无碍。”江城伸出另一只手,覆在连甄还在按着自己手臂的手背上,“别揉了,仔细伤的手又复发。”
他把连甄的手执起, 反倒换江城在替她揉手。
连甄失笑:“这可是反客为主?”
江城肯替她按手,连甄可没好真的生生受着。
丫鬟端了盥洗用具进来,两人分别洗漱。
白芷替连甄用怕子擦去手上水珠时,连甄忽地在想,她好似没有告诉过江城她手曾受过伤的事啊?
而且……
连甄视线落在房里的烛台上。
天已亮,烛火熄灭。
是世子入睡本就会点灯, 恰好与自己的习惯搭上了吗?
还有……
她还隐约记得夜里的事。
世子没问她为何被噩梦所扰,却在当下就哄了她。
他应是被自己吵醒了的, 话音中带着些微的睡意。
但是世子仍旧一直对她说着没事,他在。
连甄心下恍惚。
打小,知道女子早晚有一天终得嫁人。
嫁到一个陌生人家, 与一素不相识的男人共度后半生。
可连甄从未想到,她嫁的夫君会是这样好的。
她满心疑惑,这与她以前所听闻的夫妻相处之道并不相同,她学的都是夫妻间两人相敬如宾, 对待夫君尽心侍奉之事……
可怎么……
江城却反过来把她当成需要侍奉的人似的?早上还替她揉手呢?
连甄越想越困惑,还招了白芷来做询问:“现在男子都是像世子那样疼宠发妻吗?”
白芷当即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察觉自己反应过度了,白芷敛了神色,恭敬回道:“世子待世子妃极好,那是世子爱重您,可实际上,不是每对成了婚的夫妻都能这样恩爱的!”
恩爱?
连甄眨了眨眼。
她跟世子吗?
白芷接连举了几个例子,消息倒是灵通,说起哪户人家的男人,自打成亲那日之后就没宿在正妻房里,再不就是能拖到多晚回府就多晚,为的只是能更晚些踏入妻子房内而找足理由等等,因为宠妾灭妻的事闹出了人命,这才爆了出来,这几日走卒摊贩都在谈论着呢。
要不是为了让连甄知道世子待她不同,白芷也不至于说起这些事来污主子耳朵。
更不堪提的事连甄都听过,自不会因为这样便觉不妥。
只是这就令她更为纳闷了,世子因何要待她这样好?
她伸手,迟疑地摸了自己的脸。
是因为这张皮相?
可细想也觉不对。
那日在宜王府初遇,别说夜色已深,仅凭那微弱的月光也瞧不清样貌,江城立即就取了斗篷给她罩了脸,更是难以见到彼此样貌。
否则成亲当晚连甄就能认出他,不用等到之后露出的那些蛛丝马迹才一一问询去确定。
但……不是因为脸,那又是为何?
此时白芷又道:“世子待您是真好,昨日夜里奴婢端了世子妃饮过的空碗离去,世子还特意叮嘱了,若是世子妃缺什么药可尽管找夏阳取,那药材奴婢今日去瞧过,都是上好的药!今夜熬给世子妃细品,仔细尝尝味道可有不同。”
连甄却提出疑惑:“既然端出去的是空碗,世子又是如何知道……我喝的是药?”
兴许她饿了,喝的米粥当的夜宵呢?
连甄这一问,白芷也愣了下。
对啊……
她们没有人跟江城提过连甄喝的是何物,而江城当时也不在屋里,又是怎知晓连甄是喝的药而非其他?
连甄没想太多,准备回门时就在马车上同江城问了这个问题。
“世子,白芷同我说了,世子让妾身需用药时可以直接在府上取?”
江城点头,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不光是药,若缺了什么也可同我说,或直接找我小厮夏阳便是。”
他娶连甄是为护她,自不可能在吃穿用度上让她吃亏。
连甄笑着又同他道谢,江城无奈。
说过许多次他们之间不必言谢,然连甄还是日日都将谢字挂在嘴上。
开场白结束,连甄进入正题。
“那……妾身可否问一问世子,世子怎会知妾身用的是药而非夜宵呢?”
江城:“……”
自是以前还是连诚时,他亲眼所见。
望着连甄一脸好奇,并不是对他产生怀疑,而是单纯有的疑问罢了,江城便敛了心神,镇定回道:“打小吃的药多了,药是什么味儿也就闻习惯了,碗虽是空的,还是残留药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