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死对头的小奶猫(45)
“母亲——”
“滚!”姜老太君只觉得看他一眼都难受,将手里的暖水袋朝他砸去。
姜易之捂着头退了出去。
钱氏还守在门外,见他出来,头上还有些红肿,赶紧上前,贴心的将暖手的炉子塞到他手里,又拿帕子替他轻轻揉了揉,柔声道:“如何?”
姜易之一脸铁青,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怒气,急冲冲往外走,“那个有辱门楣的东西在哪!”
钱氏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赶紧跟了上去,面露哀戚,哽咽,“夫君,婉儿还小,是妾身没有教好她,你要出气,都出在我身上。”
姜易之见爱妻一张小脸雪白,眼睛微红,哪里还舍得训斥。
只是他一想起最近一连串糟心的事情,气的恨恨跺脚,“真是家门不幸,母亲那边,我会接着说和,你先把嫁妆备起来,越快越好,别到时候丢人现眼!”
他气的拂袖而去,走了没两步,只见一仆人冲冲来报。
谁知那仆人走的太急,脚下打滑,直直撞倒他跟前来。
姜易之正愁找不到出气的,一脚踹到他身上,呵斥道:“赶着投胎吗!”
那仆人疼的呲牙裂嘴,却不敢反驳,忙跪下道:“回家主,是,是咱们郎君回来了!”
姜易之眉心直跳,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后面的钱氏听了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该来的,都来了。
她眼珠子转了一圈,忙走上前摆出一副慈母相,“可是阿允从陇西回来了,还不快赶紧将人迎进来!”
“可,郎君他,他不是一人回来的。”
姜易之不以为然,“废话,一个世家子,自然不是一个人回来。”
那仆人还未说话,只听外面喧闹异常,好像有人打了起来,正要询问,只见一个与姜易之一般高矮,生的同姜阮有五分相似的俊美少年郎手持一把剑闯进来,血红着眼睛拿剑指着钱氏,操着变声期的公鸭嗓音道:“毒妇,你还我阿姐命来!”
这愤怒伤心到极致的少年,正是姜阮一母同袍,自小养在外祖家的弟弟姜明允。
一直躲在院子里榕树叉雪窝里头冻得手脚僵硬的姜阮,看着那怒不可遏的少年,模糊了眼睛。
“阿允……”
原本心里头还有些高兴长子终于肯回来的姜易之,见如今家中谁都敢下了自己的脸面,父不父,子不子,心中“倏地”一下被点起了怒火,大手一挥。
“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这个不敬嫡母的逆子给我捆起来!”
姜阮一听,心都提起来了,想要去救自己的弟弟,谁知才从雪窝里爬起来,只见树杈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惊动了院中的人。
“谁!”钱氏寻声抬头望去,见正是那只抓伤了自己的白猫。
她摸了摸如今须得涂上厚厚一层脂粉才能够见人的脸,恨得牙根痒痒,尖利的声音拔高而起。
“来人,还不将这畜生乱棍打死!”
姜阮哪儿还敢逗留,撒开爪子就跑,后面的人拿着棍子紧追不舍。
还好她这段时间被陆晏投喂的营养很足,跑的极快,那些人又上不得房顶,也奈何不得她。
钱氏在底下气的牙根痒痒,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眼前,犹不甘心,冲冲领人朝她跑去的方向追去。
姜阮在姜府七拐八拐,拐进了一间屋子后面,见身后无人,这才停了下来。
她歇了片刻,正要走,只听屋子里传来打砸瓷器的声音,心中好奇,偷偷在窗子上扣了一个小洞,只眼望了过去。
只见布置华丽的屋子里,地上到处都是瓷器碎片,一个穿着鹅黄色齐胸襦裙的妙龄少女正低头饮泣,一旁的丫鬟捧着一碗冒着氤氲热气儿,好像是汤羹一样的东西,正在小心翼翼的劝。
谁知那少女完全不领情,抬起脸,一把将那碗东西泼在她身上,那丫鬟烫的瞬间红了眼睛,哭也不敢哭,赶紧蹲下来收拾。
姜阮吓了一跳,那个细眉容长脸长相娇俏的少女不是姜婉还有谁。
从前她虽也任性,可也不远不像现在这般恶毒,竟责打自己身边的丫鬟。
她又仔细一想,从前自己识人不清,又真的了解过谁呢?
她觉得奇怪的是,没了她这个挡路石,姜婉如今便是姜府最大的姑娘,有谁能将她气成这样,竟哭的这么伤心。
不过,她并不关心,心里还惦记着弟弟,不欲久留,正准备走,只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脸怒容的钱氏走了进来。
姜婉一头扑进她怀里哭,钱氏脸上闪过一丝心疼,随即朝丫鬟摆了摆手。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早干嘛去了!”钱氏气不打一处来。
“阿娘,我该怎么办?我,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