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死对头的小奶猫(4)
秋季雨后原本又湿又冷,他却脑门上渗出满满的汗水,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小十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大抵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物,一脸呆滞相,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只见眼前身姿挺拔高挑的小郎君一身檀色圆领窄袖袍衫,应是未及冠,墨发只在头顶歪了一个髻,用玉簪束起,肤白若雪胜于女子,不笑时面若冰霜,笑起来时摄人心魂。
此刻他哪里顾得了那只捉回去能得二两银子的猫儿,只觉得那只污浊不堪的猫儿就这么蜷缩在眼前这位金尊玉贵的俊美郎君怀里,弄脏了他的衣裳,总想忍不住替他将猫儿丢到一边去。
他鬼使神差伸手出去,还未触及那位的衣袖,便被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浓眉大眼,个头到那公子肩膀的面目端方的少年走了出来,一脚踹在他肋骨下。
他“啊”一声趴到在地,疼的身子弓成虾米,卷缩在地半天没能爬起来。
这时眼前的人眼睛终于从小猫身上收回视线,不过冷冷看了他一眼,却让他忘了身上疼痛,只觉得此刻躺在地上万分丢人,越发无地自容,浑然忘记了自己的伤因何而来。
赵久生怕眼前的人一个不高兴再把自己这个傻表弟打死了,连忙跪下道:“小的表弟刚从乡下来不懂规矩,还请陆小郎君饶了他一条狗命,免得一早污了陆小郎君的眼。”
可陆晏垂下眼眸,细长洁白的手指划过自家小猫流血的小脑袋瓜子,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敢动他的东西,真是活腻味了。
怀里的小奶猫这时也不知做了什么恶梦,似乎很害怕似的,拼命往他怀里钻,爪子死死抓着他的前襟。
他轻轻拍了拍它的背,仿佛眼前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人一般,抬脚转身就走,走之前看了一旁的小定,突然又笑了。
赵久被他笑的晃了神,心想传言也不尽实,这位陆家三郎分明神仙一般的样貌,并非胡作非为之人,以为自己逃过一切,松了一口气,不自觉跟着咧嘴笑起来。
却听他懒懒道:“阿定你待会儿下手轻些。”
陆晏倒不怕打死人,只是免得像上次一样下手重了,京兆伊姓钱的那老头找上门来絮叨,累的他被母亲啰嗦。
“明明是他们不经打!”陆小定瘪嘴不服气。
赵久见他主仆二人没头没尾一句话一时不明所以,待想明白后惊的冷汗淋漓,一时忘了求饶。
那少年已从抽出腰间不知涂了什么东西,看上去红的似血的的鞭子慢条斯理的走到身子抖如筛糠面无血色的赵久面前,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你放心,我向来听我家郎君的话,我家小主子身上受了几处伤,我便打回来多少下,必不多占你的便宜。”
他说着,高高举起鞭子用力抽在赵久与小十脸上。
只听“啪啪”几声鞭响,赵久与小十两人脸上身上顿时鲜血淋漓,惨叫连连,
而那少年打完收好鞭子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水,回过头来看自家少爷,“你瞧,他们真是太不经打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二人,叹气一声,上去拎起他们的后领,“走吧。”
“去哪?”赵久忍痛哆嗦问道。
“京兆尹大牢。”
去了京兆尹大牢,岂还有命回来!
赵久哪里还顾得上疼,匍匐在地高呼,“陆小郎君饶命,我等也是奉命,竟不知它是您养的宝贝,还请您看在忠义侯府的面上饶了小人这次!”
才走几步的陆晏闻言转身过来,眯起眼来打量了一眼眼前正伏在青石板的二人,道:“你们是姜府的人?”
赵久见他又转身回了来,知道这便是有救了,忙不跌道: “对对对,咱们忠义侯姜与靖国公陆府一向关系好,还请小郎君饶了奴才贱命!”
“交好?”陆晏闻言看他一眼,竟真的点点头,似心情大好,“也是。”
赵久见似有转机,连忙点头哈腰扬脸谄媚道:“长公主殿下一向与咱们姜府老太君交好,且您同咱们府中大姑娘曾在书院一同读过书,自然是极好的关系。”
陆晏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深,没有说话,看了一眼陆小定。
陆小定眼珠子骨碌一转,“既是侯府下人,不好好当差,这一大早的,跑这儿作甚?”
赵久面有踌躇,出来时府里管事早已吩咐过,此事关系重大,不可宣扬。
“我看你二人定是假冒的!”陆小定冷哼一声,竖眉瞪眼呵斥道。
“求小郎君明察,小人说的可都是千真万确,是,是昨夜府中发生大事儿,贵人丢了东西,据说是被一只通体雪白头唯独顶生了如同朱砂一样的猫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