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嫁到(16)
琉璃学着逐溪给自己行礼的模样,比葫芦画瓢笨拙的行了个礼:“那民女走了。”
“三更半夜你一弱女子有何去处?孤自然会带你走,你若跟了孤,吃穿用住自然不缺,你若担心不懂礼数冒犯了他人,便呆在府中不去别家即可,况且做了孤的女人,本就应在府内,少出去走动。”江尘雪渐渐收回臂膀,稍稍低头向琉璃微笑:“有孤在,无事。”
“您是太子,当然要选貌美又有权势家族的女子,我……”
“不必多言。”江尘雪笑的魅惑迷离:“要怪,便怪你从天而降到孤怀里,让孤一眼便记住了你。”
琉璃眉头不安的一抽,作孽啊,作孽,江尘雪不仅生的好皮相,说起话来亦是字字撩心,而且……他谈吐甚是直白,从未含含蓄蓄。
☆、是他太温柔
最后琉璃不得已竟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阿妈身上,江尘雪断不会言他为太子,传出去必会坏了名声。
阿妈初始在意琉璃是个会给她赚银子的主儿,来回推托不愿将琉璃拱手相让。
江尘雪笑的温和:“此言有理。”说罢解下腰间的羊脂玉佩递于阿妈手中:“我拿此玉赎她。”
“这……”阿妈将折扇夹在胳膊中,手心捧着玉凑在烛火下仔细观摩,比玉流体晶莹剔透,摸起来竟还会有珍珠般光滑的手感,乳白玛瑙之泽,置于鼻间亦可闻到细滑美香。
阿妈顿时眼前一亮:“公子莫不是王公贵族,不然又怎会有这般世间珍贵的宝物?”
江尘雪并未回答,只是问道:“您可还中意?”
琉璃于他身侧,能瞧见他精致的面部轮廓,鼻梁英挺冲散了他女子般绝美无害的面相气质,不过最让琉璃惊讶的是江尘雪之于风尘老妈的态度,彬彬君子之礼,待人无差分。
不过琉璃凭着她的愚见,眼前这位这位阿妈可是不折不扣就是个周扒皮黄世仁一类人,嗜财爱才,单单一块玉佩,想收买她怕不是有些牵强。虽然琉璃也想离开这花街柳巷的地方,而眼下是不该让江尘雪带她离开最为重要。
阿妈故做沉思状:“中意中意,可这姑娘是奴家新相中的舞姬,若公子当真钟情于她……”
拒绝拒绝,阿妈你若拒绝了他您就是我亲妈,赶紧推辞了他,我虽不值许多银两,但只凭一枚玉佩又怎会入了您的法眼,毕竟来日方长嘛。
日后琉璃每每回忆及此,总是这般形容,那感觉就像是还未阴天打雷便下起了雨,让未带伞的行人措不及防。
只见阿妈喜上眉梢,折扇豪气一挥:“成交!”
“轰隆”一声,琉璃一个酿跄差点摔倒,她一步迈到女人面前:“您怎么回事?难道我在您心中就值这么一点吗?我可是一个大活人。”
“哎,琉璃姑娘,话不能这么说,你摸摸这玉。”阿妈拉过琉璃的手指覆在玉佩上:“手滑似冰,质地晶莹,芳泽无类啊。”
琉璃懊恼的垂下手:“我不会鉴宝,我摸不出来。”
江尘雪身后的随从实在看不下去,不禁说道:“姑娘,这玉可是石匠浸春水,夏雨,秋露,冬雪而制,春水夏雨养玉,秋露冬雪磨玉,每一处玉壁都洁白无瑕,十年一玉,价值岂是区区钱财方可衡量?”
“十……十年?”她看江尘雪面上依旧是毫不在意的笑意,由脸到耳垂,琉璃感觉自己都要熟了,忙低头不敢吭声。
江尘雪眼角的余光扫过随从,随从愣住,还未说完的话硬生生的憋下。
“走吧。”手被他的大手握在掌心,江尘雪好看的手指轻滑过琉璃的手背:“跟我回家。”
听闻回家二字,也许是他态度太过温和,她确实无依无靠,莫名而来的安全感袭遍全身,便鬼使神差的跟他下了满月楼,任他提自己上马。
后背贴着他的前胸,只听他驾马的声音落下,垮下的白马便疾驰在夜幕中,如同一道闪电的光影冲散寂静的街巷。
琉璃的音线生硬:“殿下。”
“嗯?”江尘雪贴近她耳边:“怎么了?为何声音听起来这般无精打采?”
“没事,就是有点……”琉璃咬住薄唇:“有点……”
“什么?不舒服吗?”江尘雪冰凉的手背贴住琉璃发烫的脸颊。
“嗯……有些恶心……”琉璃面容滚烫,却面色苍白,整个身子都想缩紧江尘雪怀中。
江尘雪猛然拉住缰绳,白马嘶吼,前蹄腾空半刻才停下,惹的琉璃彻底倒进他怀里。
两位跟上来的侍从见此,立刻勒马停下:“殿下!出了何事?”
“无事,你们且自行离开,不用等孤。”
侍从相视一眼,应下后驾马离去。
江尘雪一手搂住琉璃的身子,另一只手擦拭过她湿湿的额头:“你可是从未骑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