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嫁到(119)
在朝廷上,丞相的根基利益被太子动摇,独孤城庸心有不甘,受到上官惊鸿的邀约后便合力谋划了杀害太子的计划。
当日太子遣人送回这枚玉佩,独孤城庸心里明镜似的:太子早已知晓他参与其中,只是念在曾经旧情,江尘雪不动他一分。
如今送回玉佩,太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自此大路各走,两不相欠。
自此,独孤家族的大小性命便被保了下来。
也是最后一次被保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OK
☆、再相见
爱女灵堂,太子登门。
独孤城庸心中五味杂瓶,低头不语。
“走吧。”
耳边是熟悉的温柔声音。
不知何时,江尘雪已走到琉璃身边,俯身在她耳边道:“跟孤回家。”
是他回来了,心心念念的太子回来了。
可如今琉璃却无半分喜色,她知道她不是独孤家的人,不能守灵,便机械的跟在江尘雪身后。
卫冥扶起地上的言音,但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棺材,不愿离开。
一旁的丞相夫人实在不忍,便道:“月儿若是在天有灵,也会希望言公子留下来陪着她。”
在天有灵?
刹那间琉璃又湿了眼眶。
人都死了,哪里还来的在天有灵。
江尘雪微微点头,卫冥这才在言音耳边低声嘱咐几句,随后松开他。
魂灯凄凄,花圈白雪,琉璃跟在江尘雪身后,不敢大声哭,只默默流泪。
马车侯在府外,江尘雪率先登上马车,而后转身伸手将琉璃拉了上来。
车内锦缎铺坐,暖玉生香。
琉璃坐在距江尘雪稍远的位置,感到马车前进,琉璃猛的掀开身旁的围帘,眼巴巴的看着丞相府,直到马车走远,再也不看见。
琉璃放下帘子,低头盯着自己的腿不做声。
一只手忽然捉住琉璃手腕,琉璃便被他拉到身侧搂进怀中。
冷香满怀。
他官服上的淡香,醉人心脾。
“好了。”江尘雪抱着怀里的人儿:“都过去了。”
“殿下....”
“孤都已知晓....”他垂眸道:“琉璃,你不要太过伤心。”
琉璃刚开口便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的胸闷气短,琉璃挣脱江尘雪的怀抱,一手撑着软座,一手捂住嘴巴。
江尘雪忙轻拍琉璃的背为她顺气,语气也带了几分焦急:“怎么回事?”
琉璃觉得口中一股暖流,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咳嗽,琉璃慢慢放下捂住嘴巴的手,缓缓摊开。
刺目的红。
血顺着她的手掌滴到干净的马车上。
咳血....
琉璃脑袋顿时昏沉,看着手心里的鲜血,缓缓道:“我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他的声音很远,琉璃听不清,只看到他焦急的神色后,琉璃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
这一定是梦,因为独孤月已经死了,而此刻她却一身红衣好端端的站在琉璃面前,红衣如火,如同初见那般。
“琉璃,我走了,我得回那边去。”她声音空灵道。
“你要回哪边去?”琉璃想伸手碰她,手指却穿空她的身体。
“就是那边....”独孤月惨淡一笑,顿时化作一缕红烟。
琉璃想捉住虚无缥缈的红烟,那红烟便在琉璃的指缝中流走。
随后琉璃身子一轻,开始急速下落,空中出现一张张熟悉的脸,尤其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后,空中又开始飘雪,琉璃看着鹅毛大雪,索性闭眼,心想也好,这辈子这样也很好.....
忽然,昏暗的空间里照进一束金光,刚好打在琉璃脸上,琉璃眉头一皱,缓缓睁开眼....
“啊!姑娘你醒了!”笙歌猛的扑到琉璃跟前:“可吓死奴婢了,整整三天啊!”说着又伸手往琉璃头上探了探:“退烧了退烧了!”
“什么三天?”琉璃双手撑着床榻自己坐起来。
“殿下抱您回来后,您就一直发烧,昏睡不醒。三天喂了您五副药啊,不管怎样,醒了便好,醒了便好!奴婢这便去告诉殿下!”说罢笙歌便往急忙走开。
琉璃呆坐,整理断片的思绪,她是在马车上咳血后就昏了过去。琉璃稍稍回过神,刚刚笙歌说三天!那!那独孤月是否已经下葬!
想到这里,琉璃急忙穿好衣衫洗漱,边忙边恼自己早不昏晚不昏偏偏在这种节骨眼上昏。对镜潦草的梳了几下头发,都来不绑起来就直接开门冲了出去。
屋外积着雪,化雪时温度极低。整座太子府邸都坐落在素白的雪中。
小家仆见到琉璃着急的在长廊里穿行,忙端着药追了上去:“姑娘!姑娘您醒啦?!身子好些了没?这么一大早的您去哪里?”
看到眉眼熟悉的小家仆,琉璃松了口气,忙问道:“我....我睡了三天,那...那月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