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原生雄子和雌子的比例还没有那么悬殊的时候，原生雄子一般只负责给自家雌子，或者亲朋好友做精神安抚，国家是没有权力强迫原生雄子给雌子做精神安抚的。后来，原生雄子数量一减再减，到现在都变成珍稀物种了，以前新人类制定的种种优待原生雄子的律法也就形同虚设了。

姜伟这次沉默的时候有些长，长到费明都觉得不太对功了，忍不住问道：“大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姜伟长叹了口气，爱怜的摸了摸费明的头：“小简，这样吧，我把药浴配方改一下，配方可以交给他们，姜家只提供主药，交换条件则是，小明成年之前，他们不能强迫小明为任何雌子进行精神安抚。”

“大哥？！”姜简微惊，能让姜伟牺牲姜家的利益作交换，这是不是说明费明成年之前做精神安抚对费明的身体有影响？

姜伟轻轻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那些雌子，活的越久，越是怕死，小明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最后的救命稻草。但是，小明是我们家孩子，从小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凭什么为了那些不相干的雌子，早早伤了根本，岂非得不偿失？”

姜伟的话，可把费明父子吓的不轻。姜简是真不清楚精神安抚那些事儿，而费明则是凭着他那野兽般的直觉，觉得过早的帮人精神安抚恐非幸事，才想着讨价还价的。但是现在听姜伟的意思，成年之前给人做精神安抚对雄子身体伤害极大，费明不由一阵后怕。

重活一回，费明可是很惜命的，尤其姜伟还提到伤了根本这个词，费明就更加抗拒精神安抚了。

“大舅，这是姜家文献有明确记载的吗，那么联邦政府，还有原生雄子协会，知不知道内情？”费明不抱希望的问道。

“小明，你啊，还是太天真了。”姜伟叹息着摇了摇头，他明白费明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的答案注定要让费明失望了。

费明垂下头，心里五味杂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政客们的真实嘴脸，费明还是清楚的，他们为了自身利益，不顾他人死活，可以说是很正常的事。可问题在于谈宝，谈宝事先可没有透露过分毫，他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糊涂，费明真心希望答案是后者，然而，可能吗？

“小明，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

姜伟和姜简、姜单就谈判的说辞讨论了起来，说着说着，姜单发现费明安静的不正常，不由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小舅。”费明抬头朝姜单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一切还都是他的猜测，作不了准。而且费明相信，他的眼光不会那么差，所以，费明觉得他还是找谈宝亲自确定一下某件事比较好。

“对了，雌父、小舅，你们说政府会答应我们的条件吗？”

端看昨天传令官的态度，费明觉得，联邦政府恐怕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面对儿子充满信任的小眼神，姜简实在不忍心欺骗费明，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费明闻言不由心下一沉，姜简这话就等于间接的告诉他，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了。

哎，孩子太聪明也未必是好事。光看费明的表情，姜简就知道，费明必定是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只能安慰道：“放心吧，小明，雌父会想办法的。”

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内里却蕴含着浓浓的父爱，费明不知怎么的，突然眼睛发酸，似有不明液体想要夺眶而出。

上辈子，费明独自一人活了三十多年，早就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他已经忘记了凡事有雌父挡在面前的感觉了。重活一世，能够再度感受到姜简的父爱，真的太好了。

费明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不想，屋里两个雌子外加一个雄子，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自然把费明要哭不哭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费明的心理年龄是六十岁，但他现在的生理年龄却只有二十五岁，在姜家三兄弟眼中还是一只标准的幼崽呢，幼崽情绪波动大，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吧，费明平时也太过老成持重了些，这会难得表现的像个幼崽，姜家三兄弟只觉得萌的不行，自然不会取笑费明了。

从姜家别院回来，费明思虑良久，最终拨通了谈宝的通讯。

“是小明啊，有事吗？”谈宝很快就接起了通讯，声音也像往常一般的醇厚好听。

“会长，我今天翻看协会光媒藏书的时候，看到一则古老的小故事。”

费明这话倒也不是无的放矢，他的确在原生雄子协会的光媒图书库的一本杂书中看到了一个小故事，巧的是，这个故事，讲的正是一个未成年原生雄子为一名雌子军官做精神安抚，后来两人喜结良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