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弯起唇，十七岁的少女眼里闪着明媚的光，从容而笃定，“我不会不合格。”

自信。

一种极强大的自信。

郑良平晃神，敛了惊讶的神情，正色道，“好。我希望你是真的自信。”

而不是过分自负。

唐念摊开手，“试卷拿来。”

啧。

郑良平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欣赏她。

他摇了摇头，看向校长。

陶清文带着金丝眼睛，眼边皱纹为他增添了岁月沉淀的温文儒雅，“余先生怎么看？”

“那就按规矩办事。”余听松颔首。

念念有信心，他这个做舅舅的当然要全力支持。

“好。”

郑良平转回自己办公室。

杨涵见他回来，喝了口茶，调侃道，“见到学生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个好苗子？”

郑良平在翻找试卷，低头回了句，“是不是好苗子还不清楚，得验。”

说完，晃了晃手上刚找到的数学试卷。

费斌来了兴趣，“老郑，你这是要给她考试？”

“是，入学摸底测验。”郑良平翻着自己桌上的一堆试卷，皱着眉，“老费，给我张物理试卷，我这儿没找到。”

“难度要和入学考试差不多的，不要真题。”

费斌就是物理老师，从桌上翻出张物理试卷，递给郑良平，笑着说，“给，我也提供一张试卷，要验出是真好苗子，记得让给我哈。”

郑良平接过，摆摆手笑道，“好，要真是好苗子，我就让给你。”

说完拿着一沓试卷又去了校长室。

校长室足够大，现在专门收拾出一副桌椅，唐念正坐着。

郑良平推开门，径直走到唐念面前，“五科试卷除了语文都在这儿了，现在是上午九点半，晚上七点我准时收卷。”

连考五门，考虑到中间唐念可能受不了，需要休息，郑良平时间给的十分宽裕。

唐念看了眼腕表时间，说了声，“好。”

郑良平给了她两支笔，一沓草稿纸，“你开始吧。”

唐念先铺开英语试卷，提笔做题。

郑良平坐着她后面，既不会给唐念太大压力，也能注意到唐念的情况。

“A”、“C”、……

笔尖飞快在试卷上写下答案，不出五分钟，唐念已然将试卷翻了个面。

看得坐在后方的郑良平皱起眉。

背对着他们的唐念浑然不觉，继续扫眼题目就落笔，答题神速。

郑良平越看越不对劲，有些坐不住。

这孩子不会是瞎填的吧？

好不容易等英语做完，郑良平伸长脖子，见唐念翻出数学试卷。

她手捏着笔，随意往后靠了靠，看得出整个人很舒服放松。

再然后，郑良平就看见她扫过题目，草稿纸都没抽出来，就在试卷上落了笔。

一连五道题都是，秒答也就这速度了。

看得郑良平眉心突突的，这孩子数学选择题也是瞎填的？

他坐不住了，转过身，声音放低，“余先生，唐念成绩到底怎么样？”

第91章 全对！

余听松也注意到唐念飞快的答题速度，想了想，“她原本要参加数学奥赛市级预赛。”

郑良平讶异，“真的？”

“当然。”

那看来是有两把刷子。

但也不对啊！

郑良平皱着眉，以往参加市级预赛的学生做题速度也没她这么快。

难道真像费斌说的，验出一个好苗子？！

郑良平心跳的有些快。

“唰。”

试卷翻面，唐念开始写数学大题。

笔杆在手背上转出朵漂亮的花，接着，郑良平便看见唐念盯着题目看了几秒，然后落笔了。

直接落笔！

再次无视了草稿纸的存在。

他彻底坐不住了，脚步放轻，站到唐念背后，两眼眯成条缝，伸长脖子看着卷面。

唐念笔尖滑动，一串串数字在笔下生成，娟秀整齐的像是铅字。

嗯？

看着好像还成。

郑良平眯着眼，伸长脖子还想看的更仔细些，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拉力。

余听松皱着眉，将郑良平拉回来，压低声，“别打扰孩子考试！”

郑良平：“……”

好吧。

唰唰唰。

校长室安静下来，只剩笔尖划过纸面的细微声。

唐念越做越快，背脊挺直，晃动的笔杆就没停下过。

看的郑良平心里直痒痒。

做题如此快，不是一个顶级学霸，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学渣。

数学、物理、化学……

一张张试卷做完，那张草稿纸却始终崭新洁白。

郑良平原本期待的神色渐渐麻木。

这孩子逗他们玩儿呢？

他教书三十几年，就没见过这么做题的人！

余听松也呆了，好几次想站起来看看情况，但都忍住了，没去打扰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