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情绪很稳定(417)
“什么大祭啊?”阿姜奇怪。
仆役惊诧:“你们渊宅真是换一任主人,便如同重新来过一般,什么都不知道啊。大祭啊,就是每一百年,为稳固渊宅大阵,在祭台举行的大祭奠啊。还有两年就是大祭了。”
正说着,就听到花厅那边在叫人,他连忙叫阿姜帮自已看着水,快步应声去了。
阿姜还想等他回来,再问。
再没想到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似乎正在送客。
她连忙将水罐从灶上拿下来,跑出去。
却见宁铃送孟观鲸已经走到了门口。
等她绕路过去,人都走了。
宁铃站在门槛内,对外面的孟观鲸叮嘱:“那可说好了,你到时候帮我带一套衣裳来。”
孟观鲸翩翩君子,礼一礼说:“不敢忘记。”
便与仆人一道离去。
人都走了,宁铃还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
一会儿羞得直跺脚,对阿姜喊:“今日实在太丢脸了。我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再也不出来。”
关上了门,拉着阿姜回屋去。
到也并不隐瞒孟观鲸的说话。
“原来,世界就像个葫芦。我们这宅子呢,就是葫芦腰那个细细的地方。几千年有场大祸,有一位至尊将世界弄成这样的。”
嘀嘀咕咕从头到尾。
阿姜听下去,心中也是十分惊叹。
竟然后来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四海竟然变成了这样。
“我听他的仆役说,他看到宅子有光,便立刻赶来。想必是有什么事吧?”阿姜问宁铃。总不至于是上门来问个好的。
宁铃说:“是叫我帮他去牢山取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一本书。”宁铃说着突然说:“他名字真好听。孟观鲸。”兴冲冲地问阿姜:“你见过鲸吗?”
阿姜摇头,她在离到京半夏之前,连家都没离开过。
别说看什么鲸了。
但又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要让你去拿一本书?他自已不去呢?”
“大概是有些不便。”宁铃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小声说:“他原话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娘子帮我去偷一本书’,但他虽然说是偷,可那样子,似乎是有难言之隐。再说,他气质出尘,知礼,有进退,不像是心思不正的人。”
阿姜震惊:“他都说明白是偷了,你怎么还为他开脱。”
“我不是为他开脱。”宁铃立刻说:“如果他真是坏人,哄骗我不就行了吗。正因为不是坏人,没有恶意,从没做过亏心事,所以才跟我直言。当时,他还十分羞愧呢。”
明艳的小女双颊飞霞,一脸正色:“他是个……”似乎想了想才找到贴切的词:“君子。”
阿姜觉得自已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简直病入膏肓。就像那些……那些话本子里头,跟书生见了几面,就决定私奔的小姐似的了!也不想想,书生要是个正经人,怎么会拿自已的名节不当一回事,唆使好好的大家闺秀,抛弃父母家人!”
她简直恨铁不成钢:“孟观鲸要是个好人,怎么会教唆你去偷东西。”这分明是个狗东西!
“好了好了。他又没有非叫我去。并且也不是让我马上就去,还给了我些考虑的时间。说是要拿那本书,还需要个契机。在契机出现之前,我随时可以反悔。”她说着,突然笑:“他还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我自已也是有亏于德性的,叫我好好地思量。若是不肯,也无妨。”
说完便停驻,对阿姜怔怔地说:“我们做舞女的人,有什么德性?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意我的名声好不好。实在是句傻话。”
且还是这样一位仙人一样的男子。
阿姜想劝,也不知道从哪里劝起了。
两人回厨房,宁铃搂着她,坐在灶前,看着火光出神,眼神迷离:“当时你不在,你要是在,看到他言行便会知道了。”反而质问她:“你就没有遇到过一个人,只看一眼,你就相信他绝不会是坏人吗?”
阿姜自然是有,她觉得京半夏就绝不会是坏人。但这又不同。
孟观鲸怎么跟京半夏比呢。
对宁铃的行为十分不满,嗤道:“我又不是你。可不会这样莫明其妙地钟情于人。”
宁铃几乎要跳起来:“谁钟情于人了!!”又羞又急。
“你。你钟情于人像个傻子一样。”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个人打闹起来,难分高低。
好一会儿可算是累了,阿姜从梁上取了只鸡下来,放在火里烤上。
宁铃加柴看着火,一脸愤愤,还在责怪阿姜胡说八道。
但过了一会儿,表情渐渐沉静下来,蓦然说:“我钟情于他又如何?”眼睛亮晶晶的,有些蛮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君子。我就是钟情于他也是情有可缘的。他坐怀不乱,风度翩翩,生得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