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上人来自现代(45)
因为君如是说得对。
这是时代造成的悲剧,并非一己之力可以轻易改变。
他说得轻松是因为他不能感同身受,况且他是男人,就算他和君如是在同一个世界,选择权也是不一样的。
他纠结了半天,实在有些歉疚。
除了动点嘴皮子,他好像丝毫都帮不上忙。
君如是也不再说话。
车内陷入了略消极的静谧之中。
持续了一段时间,终究是苏寒山打破了这个氛围。
他抬起头,笑了笑。
“君如是,你放心,不管你将来要面对什么,我永远都和你站在一边。”
君如是略怔。
苏寒山的笑很是灿烂,有些像冬日的暖阳。
他一般也都称呼她为“君姑娘”,极少喊她全名。
她还没回答,只听他又跟她道了个歉。
“我前面那些话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也绝不想当晋惠帝,只是我知道这件事这么大,又非你所愿,所以不希望你被迫做出选择而已……怎么说呢,我虽然这么说,又暂时想不出好办法来,你觉得我何不食肉糜也对。”
“抱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君如是动了动嘴型,没有发出声音。
如意似乎睡着了,她不想吵醒她。
苏寒山心情瞬间就放轻松了。
他笑道:“可以把窗户开个小缝吗?”
他想看看外面。
君如是用手指挑起一点点车窗帘子,冰冷的风见到缝就狠命钻进来。
苏寒山凑过去,单眼看着,马车走在官道上,路上的行人很少,两边都是野生的乔木,即便在冬日也依然拥有着生机。
天阴阴的,最近两天的气温一天比一天低。
他的运气实在不是太好,因为今天大概是避免不了下一场雪了。
他把身子往后一缩,君如是便把帘子放了下来。
马车越来越有些颠簸了,苏寒山忙重新坐好。
君如是小声解释道:“到景寿州有一段路听说因为之前下雨坏了,所以马车比较难走,过了那段就好了。”
这样解释,是因为若颠簸起来,苏寒山抓不住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所以叫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好。”苏寒山应声,紧紧靠着一面坐着。
行驶了一段路,马车果然越来越颠簸起来。
车夫在车外喊了一声:“小姐可坐好了,这段路不好走。”
岂止是不好走,苏寒山感觉他简直要被甩飞出去了。
观感直逼那一次,他刚学驾照时,教练上车给他们几个新学员演示了把什么叫“飞车”。
在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要撞向车门时,君如是立即伸手拉住他。
如意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然也睡不着了,但她有些晕车,颠地她直想吐,也没注意到君如是异常的动作。
苏寒山立刻说了声“谢谢”。
君如是眼神虽不看他,手却丝毫没有松开。
她看向别处,眼睫低垂着,看不出什么表情,仿佛只是随手抓了一根树枝一样。
直到这段路过了,马车归于平稳时,君如是才慌忙将苏寒山松开。
苏寒山对她道谢。
她只是敷衍地“嗯”了几下。
苏寒山有些别扭的感觉,转头看向她,却见她似乎波澜不惊的面容上,飞上了两片绯红。
脸红了?他一愣。
旋即便想明白了。
难道是因为君如是拉了他的手臂?
大概是这样了,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可能不是他拉得她,而是她拉得他。
他不禁想,如果他不小心拉了君如是的手,会不会脸红呢?
道德的约束就是让人不会做出想象中的那些龌龊的事,却没法让人完全控制脑海里龌龊的想象。
比如牵一牵君如是的手,这个想法在苏寒山的脑袋里一经冒头,就有些不可遏制之势。
他觉得自个儿这想法有点龌龊。
还好一阵冷风猝不及防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如意掀开车帘透了口气,好容易被从颠簸中缓了过来。
“怎样?要不要喝些水?”君如是担心地问。
这一打岔,她也忘了方才的事,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了。
如意摇了摇头,有些难受。
“没想到出门这么折磨人,想照顾姑娘才跟来的,没想到还不如姑娘呢。”
君如是笑道:“我们两个是受难体质,上天就是安排我们互相照顾的。”
她往车外看了一眼:“快到了,到了景寿州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
景寿州辖下有九座城镇,启源镇不是最大的,却是离得最近的。
因而受了便利,启源镇与景寿州商业往来较多,也就比较繁荣,但与景寿州完全不可相比。
马车从驶入平整的青石板路开始,苏寒山就感觉好像换了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