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番外(119)
“睡着了?”宋玉璃小声问道。
魏惊鸿疲惫地点点头。
宋玉璃将手里批完的奏折放到一边,又拿起一本,笑道:“你啊,拼死拼活,机关算尽,如今劳心劳力的,到底图什么?”
魏惊鸿轻哼一声,斜睨了宋玉璃一眼:“你那般的出身和境遇,自然不懂。”
她神色间渐渐带上了一分凄楚和狠厉:“当年我母亲貌美,却无势力,皇后和贵妃忌惮她,便想法子无声无息叫她死在深宫。我自小受父皇宠爱,驸马得力,又有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皇后和贵妃都怕我倒向对方阵营,便先下手为强,杀了他们。”
宋玉璃怔忪地看着魏惊鸿。
“而最可笑的是,这些事父皇都知道,却丝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的江山,他的权利,至于儿女们的死活,又算的了什么呢?受宠?再受宠,我也不过是个女儿罢了。你看苏九卿便知道,天家的父子亲情什么也不是。”
魏惊鸿笑道:“宋玉璃,你很幸运,遇到苏九卿这样的男人,有能力护着你,又不被身份所禁锢。”
新年过后,战事便越发胶着起来,苏九卿空闲的时间显然多了许多,起先是两三个月一封,后来渐渐紧凑,变成一个月一封,待到后来,大约是战事更加不紧,宋玉璃几乎隔三差五便能收到信件。
信中的内容也从军中的见闻变成了江南风物。
天气渐暖,苏九卿竟还有空闲弄了些菱角,叫信使一起送过来。
“听说江南女子都爱吃,想我家玉璃也定会喜欢。”
后来,还有胭脂水粉,扇面丝绸。
苏九卿俨然不像个将军,倒像个商贾,闲来无事,便往京城买乱七八糟的东西,信件里的内容也愈发琐碎了。
“金陵红粉斋出了新胭脂,叫桃花醉,和你当年酿的酒一个名字,也不知我何时才能喝到。”
“今日在街上瞧着一个女子,背影十分像你,我傻了,上去拉她,被骂是登徒子。”
“想你的紧,今年过年若还不能回去,我便不干了,挂印而去!”
然而那年冬天,苏九卿仍然没有回京城过年。
大夏盘踞金陵,前陈列兵杭州,双方来来回回又打了一年,各有胜负。
魏惊鸿有些沉不住气了,去信问苏九卿这是何意,还派了心腹大臣前去监军。
那大臣回来后禀告魏惊鸿,仗确实难打。
两边都是富庶之地,不缺粮饷,又隔着长江天险,对峙个几年,也是十分常见。大夏不善水军,苏九卿不得不就地重组军队,日夜操练,如此也得一两年才有成效。
这中间,双方还议和了一回。
前陈派了使臣来上京,言说愿以长街为界,双方握手言和,魏惊鸿自然不允。
两国争来争去,发现根本没的谈,于是又开始打。
这期间,前线不少将士换防,然而主帅苏九卿,却是一日也不能离开。
一晃又是第三年。
苏九卿水军练成,前方捷报频频,拿下杭州指日可待。
战事胶着,苏九卿的信来的少了许多。
宋玉璃起出去年酿的酒,安排人送到金陵。
那日苏九卿大胜而归,回到帅府,便闻到了熟悉的酒香。
顾烟也在那,拱手笑道:“夫人托我给您带酒。”
苏九卿笑了起来,他小心翼翼捧起酒坛,闻了闻,又依依不舍地放下。
“等仗打完了我再喝。”苏九卿笑道。
而后,大概是为了早日喝到宋玉璃亲手酿的酒,苏九卿仗打的更卖力了。
很快拿下杭州。
前陈不得不退守江城。
而负责镇守江城的,正是闻氏。
闻飞卓在帅府之中来回踱步,眉头紧蹙。
外面他的副将匆匆忙忙走进来,抱拳道:“启禀将军,苏九卿的人马已到城外。水军渡江而上,足有百艘战船,瞧那吃水,船上应是满人的。”
闻飞卓年轻的脸上略过一丝扭曲,他并不想和苏九卿对上,所以直到苏九卿离开大夏,进入戎狄地界,他才点头答应了周易安的合作。
本以为,只要前陈挥军北上,到时候大夏国破,闻家依旧是从龙之功,往日繁华无碍,可谁想到,半路杀出个苏九卿来,竟和魏惊鸿一个鼻孔出气。
闻家走到今日,可谓是被他一念之间,竟走出一步死棋来。
闻飞卓想到此,眼中的凶狠和杀气渐渐浓了。
“传信上京,该动一动我们的暗棋了。”
“是。”副将心领神会,转身离开。
宋玉璃自成婚后,便搬进了苏家住。
苏家宅子大,财产也多,只常年无人打理,苏昭死后,苏九卿更是无心于此,是以,苏家的产业大多空置着。
后来宋玉璃闲来无事,倒是一一理清,隔三差五,也巡巡庄子,查查账目,以防止底下的人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