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念时楼垂眸，试探问道：“你们爸爸这些年对你们好吗？”

  “好呀。”小夕子不假思索地说。

  小林子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是吗？”念时楼耸着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些。

  “嗯，不过是最近比较好。”小夕子又回忆了一下，口无遮拦地说道，“以前爸爸都没有时间看我们，一年都见不到的。一直都是爷爷奶奶陪着我们。现在爸爸可好了，会给我们讲故事，会教小夕子唱歌，会给小林子念外文诗，最最最好了。”

  念时楼眼神慢慢沉下来：“以前只有爷爷奶奶照顾你们吗？”

  “嗯。”小夕子补充道，“爷爷奶奶要去听保健品讲座的时候，小胡子叔叔也会过来陪我们。”

  “保健品讲座？”念时楼蹙眉。

  “嗯，据说可以永远不生病的。”小夕子皱巴着脸，“可爷爷还是生病了。”

  念时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们如果找到妈妈了，她如果想带你们走，你们会跟去吗？”

  “不想。”小林子硬邦邦地回道。

  “妈妈都不要我们。”小夕子声音弱弱的，“我们为什么要跟她走啊。”

  “如果是个误会呢？”念时楼问道，“你们妈妈可能不是故意离开你们的，或者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存在，那你们还会接受吗？”

  小夕子和小林子对视一眼，小夕子低声说：“那小夕子也不要离开爸爸。”

  “要是妈妈可以带你们去国外，住公主的那种大城堡，还有好多好多外国人跟你们玩。”念时楼试图劝服，“也可以时不时的看到爸爸，你们想去吗？”

  小林子似乎有些心动，随即又摇了摇头。

  小夕子懵懵地说：“可小夕子更想跟爸爸住一起，妈妈和爸爸不能都在吗？”

  念时楼顿了一下，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道：“饿不饿？要不要先出去吃个饭？”

  “要。”小夕子立马转移了注意力，“想吃汉堡！”

  “小夕子。”小林子喊了一声。

  小夕子可怜巴巴说：“小夕子不想吃汉堡，小夕子吃啥都可以，不挑食，好养活。”

  念时楼：“……”

  ……

  傍晚，褪去的晚霞逐步被夜暮填补。

  收工后，小胡子跟着付以成回家，打算一起吃个晚饭。

  “你疯了？”一直到家楼下，小胡子还在对着付以成念叨，“你答应跟贺嘉比什么？”

  “不是你说缺个助理吗？”付以成边上楼边无辜道，“你看不正好解决了，多完美。”

  “付以成啊付以成。”小胡子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你是失忆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贺嘉可是科班出身，他当初在电影学院专业能排前十，你以为他那些奖，随便是个人就能拿啊。”

  “别急，我会尽力的。”付以成笑着安慰道，“而且演技，就是需要互相比拼，才会越来越好。”

  “这跟你尽不尽力有关系吗？不是，你尽力有用吗？而且你什么水平？他什么水平？比拼也得在同一条水平线才叫比拼，不然就是碾压。”小胡子有些无语，“反正也没几个人知道，不如咱们就当无事发生过，看到贺嘉就躲远点，怎么样？”

  付以成敲了敲隔壁的门，没有动静。

  “不会是被那个什么念医生拐跑了吧？”小胡子阴谋论地猜测道。

  “可能是没回来。”付以成解释道，“我下午跟他们视过频，去海洋馆玩去了，两小只也挺开心的。”

  “爸爸！小胡子叔叔！”

  一声嫩嫩软软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像小炮弹一样，砸进了付以成的怀里。

  付以成一把抱起了小夕子，问道：“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小夕子满脸振奋。

  “念叔叔呢？”付以成疑惑道。

  小林子回答道：“念叔叔刚停好车就看到爸爸你们了，就让我们先上来，说是要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小胡子把两小只带了回去，付以成特地等候在了门口，不久，就看到了念医生的身影。

  念医生全身捂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他幽深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

  “等我？”念医生拿出钥匙开了门，邀请道，“进去坐坐吗？”

  “不用了。”付以成虽然很想进去，但又觉得过于打扰，于是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他，“感谢这两天你帮我照顾孩子，实在太麻烦你了。这个送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念医生沉默片刻，低下头接过，语气冷淡：“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