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乱他的心神,让他感觉到不安和惶恐,甚至因着她而生的负面情绪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他眉眼锋利,逆着风往宿舍楼走。
与此同时,羞羞也在哥哥和爸爸的陪同下,一起出了嘉宾楼。
雪仍在下。
之前大家堆的那个金钱草爸爸,也被雪一层层地覆盖下来,掩去了眉目细节,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雪人,在灯光下闪着一点儿光泽。
羞羞有点遗憾:“那天堆起来的时候,可好看了。爸爸,你为什么不早点来见我啊!”
金乾但笑不语。
他要是早点来,能看见这样一个渐渐变得坚强的女儿吗?
羞羞见到爸爸,实在太开心了。
等到回寝室时,已经夜深。
她一路往上走,没有预料到会在自己的寝室门口,遇到了等着她的林白宴。
“宴神?”她有点吃惊,没想到宴神会在这里等她:“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没怎么。”
林白宴说着,将手中的那个袋子递给她。
“我母亲织的。”
他笑:“这是她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羞羞接过来,她打开袋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纯白色的围巾。
她直接把围巾拿出来戴在了脖子上,挺臭美地问他:“怎么样,好看吗好看吗?”
林白宴笑着应了:“好看。”
羞羞顿时眉开眼笑。
她很喜欢这个礼物,围上了这条围巾,她的脖颈也暖融融的一片。
恰在此时,12点的钟声响起来,刚才还一片安静的寝室里又顿时爆发出了阵阵呼声。
“新年了兄弟们!”
“一起跨年啊!!”
窗外,雪还在无声地下着。
寝室内外,像是隔绝开来的两个世界。
在一片欢腾中,林白宴的声音更显磁性低沉:“新年快乐。”
羞羞弯起眼:“嗯,宴神,新年快乐!”
天空中陡然蹿起来巨大的烟花。
砰砰地在空中掷地有声地炸开。
祝子耀从寝室楼道里探出来脑袋——
“顾修,我们能来你楼上看烟花不?!”
楼道的窗太窄了。
大家挤巴巴地看,也看不太清楚。
但顾修那寝室的露台就不一样了。
简直是烟花的一等观赏地。
羞羞没异议,她点点头:“你们一起上来呀!”
说完,又看向林白宴,轻声问:“宴神你一起来吗?”
这是林白宴第一次没有拒绝这种浪费时间的邀约。
“好。”
很快,小伙伴们纷纷裹着被子上楼。
岑则惦念着羞羞之前头疼,还特意为她带来了两片暖宝宝:“给我贴起来,别又冻去了。”
大家轻车熟路地又在露台上躺好,这样的绝美景色,在限制烟花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所有人都仰着脸,开着一丛丛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盛放。
唯有没有被子的林白宴显得格外的单薄。
羞羞把自己的躺椅拉近他。
她把自己的大被子,分给他一半。
“这样就不怕冷啦!”
她笑眯眯地对他解释。
两人躺椅之中的缝隙呼呼的漏着风。
但盖上了她的被子后,他的身上确实再也没有感觉到寒意。
羞羞仰着脸,又新奇又欢喜地看着天空中一丛丛烟花盛放。
大家又纷纷聊开。
金麟问:“唉,你们说,对烟花许愿灵不灵啊?”
柯弘扬吐槽道:“你们怎么这么迷信啊?”
岑则双手合十:“好我不管了,我先说,新的一年了!我要冲决赛!”
“我没那么大野心,被淘汰了就回去继承家业好了,等我回去给你们投票啊!”这是祝子耀的另类凡尔赛。
羞羞戳了戳林白宴,给他指了指那个小小的金钱草爸爸的雪人。
“宴神,那个求财很灵。”
林白宴被她的一脸神秘给逗笑了。
“真的?”
羞羞睁大眼给他保证:“我不骗人哒!”
他很配合地说了好。
“怎么求?”
羞羞教他。
她伸手,双手对着,“啪啪啪”地拍了三下手掌,郑重其事地说:“金钱草爸爸在上。”
这个古怪的称呼,让林白宴犹豫了一下。
她伸手推他:“欸,快做呀!”
他眼里含着笑,学着她的样子,也是拍了三下手掌。
“金钱草爸爸在上。”
羞羞一脸虔诚地闭着眼:“请保佑宴神在这一年里,赚很多很多的钱!”
林白宴含着笑看她。
大片大片的烟花在头顶炸开,小少年面容平静的闭着眼,长睫毛像蝶翼一样,轻轻垂着。
她的脖颈上,还戴着他母亲织的围巾。
哪怕夜幕昏暗,只有烟花明灭不定的光成了这一处最亮的光源,她的脸也在这一片光影中显得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