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此刻俯在自己身前恣意妄为的人是她一手养起来的乖乖崽，让她的世界观稍有些崩塌。

不过妖女是没有三观的。

最初的讶异后，她的思绪重新回头，在纠结要不要把人推开。

萧景檀像是真的怕她跑了，这种时候，内力都没有丝毫的松懈。

而楚妩要挣脱必然要跟他硬碰硬，但崽崽刚刚为了救她强冲穴道，体内气息已经紊乱了，这会儿她还能尝到他唇瓣上的鲜血滋味，再来一次对方绝对会伤上加伤……

终究，楚妩松懈了力道。

少年觉察到这点，内心的怒意被突如其来的欣喜冲淡了两三分，原先急躁的动作放慢了三分，但他经历空白，书本经验也是少之又少，这个侵略的吻就有点像小狗咬人。

离开后，少年的唇泛着盈盈水泽，眼眸里的红意似消退了两分，却仍旧一眨不眨地看着楚妩，宣誓道。

“妩妩，你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的。

终于，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啊。

楚妩的模样亦是艳到了极点，但比起少年的心意萌动，被禁锢的她则显得淡定的多，“能把我双手松开了吗？”

萧景檀的视线扫过，回想着对方刚才的反应，带着点期许的，还是将禁锢的手松开了。

楚妩活动了下手腕，接着——

啪！

她直接一巴掌扇到了少年如玉的脸上，力道极大，少年的头都被扇得偏了过去，唯余青丝在夜风里飘荡。

“你知道刚刚自己在做什么？”楚妩的声音冷极。

萧景檀又将头转了过来。

“知道。”

啪！

又是一耳光，这次扇在另一边，左右对称了。

萧景檀再次转头，他看着楚妩，眼眸里的灼热偏执不曾消退半分，说话时的逻辑条理都很清晰。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的心思和行为都有违人伦……”

啪！

“是个畜生。”

啪！

“我过去跟你说过，我有心悦的人。”

啪！

“我心悦的人就是你。”

啪！

“你说你喜欢漂亮的男人，跟我一样的漂亮的男人……”

啪！

“但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啪！

萧景檀又一次的回头，无畏的迎着楚妩扬起的手。

“我已经长大了，能为你做很多的事，你想要的我也都可以给你。妩妩，既然你要找喜欢的人，那为什么不能找我呢？”

“我跟你生活在一起快十年，我比任何人都熟悉你，了解你，包容你，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我一眼？”

四目交汇。

这次楚妩的手迟迟没有落下，目光似幽深似无情的看了萧景檀一眼，最后转身，只留下冰冷的一句。

“你好好反思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想离开，衣袍却被人拉住。

前一秒还又拉又亲，表现得凶猛异常的狼崽子，这会儿却只敢拉住她一点点衣袖，因为看不见，那轻微带颤的声音越发得可怜兮兮。

“好，我反思，你打我骂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不要不理我，也……不要走。”

楚妩冷冷一笑：“那我叫你把刚刚说过的话全部收回去！以后再不准有这样的心思！！”

萧景檀默了默，愈发可怜。

“不行的……控制，控制不住的。”

楚妩都要被他气笑了，带了点内力的甩袖：“放开！”

萧景檀被震开，慌了，不顾全身气息逆流，下意识要再去拉楚妩，前者却先一步施展轻功，飞走了。

萧景檀要追，可一看她离开的方向，忽地笑了。

甚至心底生出两三分秘不可宣的喜悦来。

她回了香榭殿，她目前不会以这种方式离开；而且她方才扇他巴掌，没有选择用内力强行突围……

她还是在意他的，对吗？

这几耳光，挨得不亏，还划算极了。-

毕竟这是在皇宫。

楚妩飞了一会儿，便落地行走。

只有她能够看见的雪团子系统还跟在身边，先前气氛剑拔弩张，它虽然惊到瞪大了眼，但一直都记得闭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这会儿，只有他们二人，雪团子瞥过楚妩的表情，开口道。

【这次崽崽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亲亲，你这样直接扇耳光会不会不太好？】

【毕竟崽崽是男孩子啊，自尊心很强的。】

【崽崽会变成这样，亲亲也是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的，谁叫亲亲从小到大一直都爱逗他，完全没有培养崽崽的男女之别。】

【唉……一个失败的老母亲啊。】

楚妩蓦地停步，回头。

她的五官美艳，但面无表情的时候也是有些吓人的，“或许，你也很想试一下耳光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