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威严(穿书)+番外(94)
既然想了起来,不若便先写上罢。
顾清之回到书房,提笔蘸了墨,略微思索一瞬,而后挥笔洋洋洒洒写满了一整页纸。
如今给闻樱写书信一事,已成了顾清之每日必完成的任务,之前他是被顾老夫人按头写,写到如今,自己倒觉得乐在其中。
起先是绞尽脑汁让书信看起来枯燥无味惹人厌,如今不仅不用刻意招人烦,有时他还会写上一两件趣事儿来,而后便猜想若是那小娇气包看见了,会是怎样一番神情。
若说今日最值得写的事情,那便是赐婚无疑。
想来忠公公此时已到了太傅府,更或甚者,已经宣完了旨意,回宫复命去了吧?
不知那小娇气包接过圣旨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顾清之料得不错,忠公公是个利索的,从太尉府出来后便马不停蹄去了太傅府,说了几句吉祥话恭喜了一番,此时已在回宫的路上了。
闻樱的马车走得慢,在路上耗了不少时辰,待回到府中,又因得她脚上不便地缘故,忙活了好一阵才下了马车入了府,还叫不明缘由的太傅夫妇吓了一跳。
闻樱只来得及将脚伤一事说了,还未来得及提起半句赐婚的事情,忠公公便带着圣旨过了来。
太傅虽不明白宫中为何突然赐了婚,不过两个小辈的婚事早便定了下来,赐婚的旨意一下,算是锦上添花。
待忠公公宣完圣旨,将那明黄的卷轴交到闻樱手上,又寒暄客套了一阵后,太傅便旁敲侧击地想探明白宫中为何会突降赐婚的旨意下来。
忠公公听明白话中缘由,不由得一愣,看向闻樱道:“闻姑娘还未向您说起此事吗?”
在忠公公看来,这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眉开眼笑道:“说起来,这是太尉大人特地向陛下求来的旨意呢!”
闻松吟听得忠公公如此说,心中不禁有些讶异,面上却不显,只又与忠公公客套了两句,便着人捧来一只钱袋,当做喝茶钱递与了忠公公。
忠公公也不推辞,顺势便接了下来,这番作态让闻松吟心中有了底,知晓皇帝是真心赐婚,并无旁的算盘,这才放下心来。
待忠公公离开后,太傅夫妇便问起闻樱方才在宫中究竟还发生了何事。
闻樱便继续着方才的话头,将今日在宫中发生之事全都说了个大概。
不过她也摸不清赐婚的缘由,虽说她知晓周景初这番举动是特意在助她,可她又不能直接与太傅夫妇说明,便只将顾清之说与她的那些话大致复述了一遍,其他的,推说一概不知。
闻樱说不明晰,又加之方才忠公公说的那些话,在旁人看来,这赐婚圣旨定是顾清之求来的无疑。
闻松吟心中不免有些高兴,闻樱及笄已有两三年,顾府却从未有上门来将婚事定下的意思,当年楚宜云执意要将两个小辈的婚事定下,也存了给顾清之撑腰的意思,省得顾家的叔伯毫无顾忌,将年幼的顾清之害了去。
而顾清之今时不同往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旁人照拂的少年,闻松吟便也不想以恩情为由施压,免得弄巧成拙,促成一对怨侣。
若说顾清之倾心闻樱,可他于亲事之上又毫无动静儿;若说顾清之无意于闻樱,想淡掉这个婚约,等个时机将其解除,但几乎整个上京都知晓顾太尉倾心闻家四姑娘一事。
闻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是被动,加之先前闻樱对顾清之印象愈发恶劣,闻松吟不由得猜想这是否是顾清之故意为之。
若顾清之当真如此,那便说明他并不想认下这门亲事,那闻松吟不如遂了顾清之的意,寻个由头解了婚约,宁愿吃些亏,也比将宝贝女儿送入太尉府中蹉跎的好。
可忠公公方才说,这赐婚的圣旨是顾清之特地向皇帝求来的。
那便说明,京中所传的“太尉独独钟情闻姑娘”这一流言,是真。
再见闻樱眉眼含笑,显然也是十分开心地模样,太傅夫妇相视一笑,只觉一件心事落定。
待到傍晚时分,顾清之的书信如期而至,与书信一道送来的,还有一瓶上好的跌打损伤药。
闻樱几乎瞬间便想起上回顾清之胸口处那道又长又狰狞的疤,断定这必然是难求的良药,便将下午自家爹爹送来的伤药全都收到一边,一番沐浴过后,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太尉府送来的小瓷瓶。
碧落瞧着这瓷瓶眼生得很,不由得问了两句,待听得是太尉府送来的,二话不说便接了过去,轻轻蘸了些许药膏,细细为闻樱上药:“太尉大人送来的伤药,不知比旁的好上多少,毕竟这可是有太尉大人的心意在呢。”
闻樱颇有些好笑地看了碧落一眼,发觉她胆子愈发大了,从前闷声不吭,如今倒敢拿她与顾清之打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