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白月光替身后我重生了+番外(95)
其实他知道。
许盈缄默,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就像曾经的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一样。
她久久不言。
有风铃响起,叮叮咚咚的清脆声传至耳畔。许盈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开。
“许盈。”他叫住她,“昨天你和路一阳……”
习惯性地想甩给他一句“不关你事”,许盈及时改口,“他没有对我表白,也并不喜欢我。”
眸光微闪,周衍没有说什么。
许盈离开了。
桌上只留下她没喝完的咖啡。
腾腾的热气朦胧了她远去的身影。
周衍将咖啡拿过来,指腹摩挲留下她唇印的杯口。
细致的唇纹开在白色的杯口,像绽放的蔷薇,香气覆盖了咖啡的香气。
他端起杯子,嘴唇印在那片纹路上。
许盈开门进屋。将手提包挂好,她从冰箱里拿出冰块。
听见动静的刘玲玲来到客厅,说:“冰块儿有这么好吃吗,你搬来这里以后就经常吃,以前你也不爱吃这玩意儿啊。”
嘴里冻得有些失去知觉,许盈说:“降暑。”
“快九月了,天气慢慢转凉了,还降暑呢。再说,今天也不热啊。”
吞咽下最后一块冰,许盈说:“吃习惯了。”
“少吃点吧,冰吃多了肠胃不好。”
“嗯,知道了。”
许盈回到房间。静坐到太阳落山,夜色笼罩。她望进窗外的一片黑暗里。
黑夜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引诱着她自投罗网。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黑夜。
第二日早晨,许盈偷偷拨开窗帘。
掩藏在窗帘后面,许盈看见了楼下的车。
她掀了下眼皮,掩上窗帘。
许盈请假回了家。
许母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累了,想家。”许盈抱住许母。
许母摸摸她的脑袋,“累了就别工作了,辞职吧。”
许盈扯了个笑,说:“妈,我想吃泡椒凤爪。”
“等着,这就给你做去。”许母去买菜。
许盈坐到许父对面。许父在下象棋。
自从他被开除后,他就没再工作,许盈把钱拿回来之后,他也没去找工作了,一心过起了养老生活。
“来一局?”许父说。
“嗯。”
下到半局,许盈的棋子走错了一步,她哎呀一声,“错了错了。”说着要把棋子返回去。
许父按住那颗棋子,说:“落子无悔,不能悔棋。”
“就一下。”许盈笑眯眯道。
“一下也不行。”
“这不是,我这棋子刚放下去,你不还没动吗,就当我还没把棋子放下去,啊。”
许父见她这样,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奈又纵容,“就这一下。”
“谢谢爸!”
许父摇摇头,突然一本正经道:“盈盈,棋盘上你走错一步能耍赖反悔,要是人生道路上你走错一步可耍不了赖也反不了悔,每一步你都必须谨慎考虑。”
许盈笑意立时敛去。
谨慎考虑,不能反悔。
许父的话敲在她心头,她握紧棋子。
入睡前,许盈脑海里还是许父的话。
她即将走出的这一步要谨慎考虑,这一步一旦走出去,她无法再反悔。
晨曦浮过天际时,许盈做好了决定。
吃过早饭,许盈说:“妈,我们去烧香吧。”
“怎么突然想去烧香了?”
“想去了。”
“行,等会儿就去。”
香炉里的妙香生着缕缕白烟,如云雾般在佛像前漂浮。
佛像下面,许盈跪坐在蒲团上,虔诚地祈愿。
佛说人应一心向善,不可行恶,她大概不能一心向善了。
唯愿她的恶行全部报应在自己身上,不牵连到父母。
许盈重重地磕头。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一张桌子。许盈端起咖啡,看向对面的周衍。
抿了半口苦涩的咖啡,许盈说:“高二下学期的时候,有一天下雨,我扭伤了脚,在医务室遇到了你,你当时在输液。”
周衍怔然,似乎在回忆,然后说:“我不记得。”
“你当时看都没看我一眼,当然不记得。”许盈说。
周衍抿唇。
“在那之前我没怎么注意过你,从那以后,我开始真正注意到你。”
“你和我坐同一辆公交车,有一次上学车子颠簸,我差点摔下去,你在后面拉了我一把,救了我,近距离接触,你身上有很干净清冽的味道,我很喜欢。”
周衍仍然不记得。不是因为时间久远,是因为那时的她在他眼中只是一团模糊,他不会记住。
许盈继续说:“我开始无时无刻地关注你,视线下意识地追随你。发现你没钱交班费,我帮你交班费,你妈妈去世,我看你很难过,给你巧克力,写便利贴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