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

“就点了一根。”季羽揉了揉鼻子，大半夜睡不着，起来也不知道干嘛就点了一根，然后就过来了。

“睡不着？”季橙问他，其实经历这么些事睡不着也正常，不过季橙还是问了一句，“不习惯？”

“叔也不习惯？”季羽笑问，“都说28天养成一个习惯，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是啊，有些习惯了。”季橙伸手贴着玻璃窗，“我本以为不会再喜欢上谁。”

“叔是真的喜欢他了？”季羽侧目问他，对薛天阳季羽并没有多少好感，却不得不承认顾伦说的，薛天阳绝对有能力保护好季橙，给他最好的照顾。

季橙注视着窗外的花卉，说：“薛先生很好，也很温柔，并不会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我想喜欢一个人很简单，简单到为他放下一切戒备就能得到幸福，过去我放不下，现在我想自己放下了。”

“那你和卫楚生没走到那一步吗？”季羽又问，毕竟当初季橙可是愿意和卫楚生远走高飞的，那样的感情不可多得。

季橙垂眸深思，随后问说：“他是唯一一个能看懂我的人，那个年纪的懵懂，对未知性向的恐惧，卫楚生很轻易就看懂了我，带我走向这个世界。说不喜欢卫楚生是假的，却是没能走到最后，我知道一大部分是我自己的问题。”

季羽却不觉得，他说，“如果他只是因为你不愿意就出轨，只能证明他不够爱你。”

“或许吧。”季橙笑了笑，说：“都过去了，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也都不重要了。”

“嗯。”季羽表示赞同，不过好像是他提出来的。攀上季橙的肩膀，季羽有些感慨，“顾伦老说我们姓季的跟薛家过不去，我反而绝对是他们跟咱过不去，你说好好的怎么就离了他们睡不着？”

“大概是所谓的相互克制？”

“我觉得是，咱两一块儿睡吧，也好有个照应。”季羽说，他觉得身边有个人可能就睡着了呢。

“好。”

季橙应下，两人说笑着回到房间，同床共枕，季橙很自然的睡在一边和季羽保持一定的距离。

季羽滚过来问，“叔你这是嫌弃我？”

季橙转身面对他，“不！我怕你做噩梦再把我踹下去。”

“......”季羽有点无语，犹记得上次和季橙同床把人踹下去的一瞬间，很莫名其妙。

“你睡觉这么不老实，顾伦不说你？”季橙忍不住问，季羽那一脚可是不轻的。

“......”这下季羽就更无语了，他尴尬的咳了一声说：“我很久没做过那个梦了。”

“那也好，心里也舒服些。”

“也不舒服，我之前忘了那些事，所以梦见顾伦问我为什么看不见他就很莫名其妙，现在一想起又觉得挺对不起他的。”季羽抱怨着。

“那后来呢？你也没说完。”

季羽平躺着，说：“后面我记不清了，总之死在某条街上，浑浑噩噩的也没人给我收尸。过了几天我看见你，把我火化了葬在墓园里，所以我才会去渝城找你，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季羽抬了抬头把胳膊塞进去枕着，“有一段记忆不在了，我不记得具体怎么死的，是谁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回到现在，总之有些乱，刚回来的那几天我一直以为就是个梦。”

“的确是很难相信，也难怪你会突然转了性子。”季橙表示赞同，当时季羽父亲离世后他就想带季羽去渝城，只是季羽怎么都不愿意，性格也和小时候全然不同，很难相处的感觉。

“所以当时我一见你就特想给自己两巴掌，怎么就不知道你的好。”季羽有些懊恼，要是他当初直接跟季橙走了或许就没那么多事了吧。

“都过去了。”季橙安慰的握住他的手，“忘掉那些不愉快的，现在我们过得很好不是么？”

季羽笑了起来，附和道：“是挺好的，有房有车有司机，想吃什么说一声，还有花不光的钱。”

季橙但笑不语，他也很庆幸没有拒绝薛天阳，才会有这样简单幸福的生活。

短暂的沉默后季羽翻身过来问季橙，“叔！你还记得七小公园吗？”

“嗯？怎么了？”季橙问。

“那你记得我为什么人跟人打架，还给那小孩儿推水池子里了？”季羽问，他现在就挺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差点给顾伦淹死，还留了疤。

“嗯......我记得你说是那群小孩先笑话你来着。”

季羽追问，“嗯？笑话我什么？”

季橙顿了顿，说：“那时候你妈妈刚走不久，你心情不好经常一个人跑出去。那天你浑身湿透了回来，我问你才知道你跑进七小公园跟人打了起来，还有个孩子掉水里了。你自己也吓坏了，我问你为什么要打架，你说他们笑你没有妈妈，这才打起来，还把人推到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