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金丝雀每天都想离婚(74)
贺霖一般按住池曳手腕,不由分说往自己身边带,音色低沉:“输液呢,别动。”
池曳轻轻挣了一下,没挣脱,嘴角抿了抿,偷偷瞄了林一水一眼。
眼中略带歉意。
贺霖抬眸看着林一水,几秒钟之后,从胸腔挤出一声咳嗽。
林一水早在推门而入时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却憋着一口气佯装不知,但此刻贺霖已经摆在明处提醒了……
林一水在心底叹气,他对池曳的关怀最多也就只能撑到这种程度了。
只得依依不舍地挪开了从进门起就牢牢盯着池曳掌心眼睛,但也没有挪远,就顺着输液管从手腕儿往上看向已经输完了三分之一的液体瓶子。
贺霖缓缓松开握着池曳手腕的掌心,转身从旁边桌子上拿过管家先生刚刚准备的一温开水,递到池曳手里,低声问,“唐延你认识吗?”
池曳看看贺霖又看看林一水,不答反问,“你们已经查出来了吗?”
只一个简短的问句,在场的三人就都知道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林一水毫不客气,冷哼道,“唐延倒是个大方金主,Eric好福气。”
池曳“哦”了一声。
贺霖皱眉,原本就阴云密布的脸色更加暗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反感这种弄简单粗鲁的称呼。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唐少和我落水划伤这件事情有没有直接关系,”
池曳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刻客观地提点一下,“也可能仅仅是Eric仗着有他撑腰,在自作主张……”
“没有区别。”贺霖俯身用手背在池曳的额头上贴了一下。
池曳被他截住了话头,呼吸微滞,没继续说下去,只抬眼愣愣地看着贺霖探过来的手。
“没发烧。”贺霖表情理所当然,似乎并不认为这样亲昵的动作有什么不对,“你安心休息,别的不需要关心。”
然后转过身冷冷地对林一水说,“我们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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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水以为贺霖会把他带到书房或者会议室一类日常办公的地方,没想到贺霖从池曳的卧室出来,竟然径直走到了别墅院子里。
贺霖的南湾别墅是典型的中式建筑,依山傍水,园子里有布局规整,散布着回廊亭台。贺霖找了一处风景还算不错亭子,露天而坐,吩咐完上了一壶普洱,就随手挥退了跟着小菲佣。
林一水站在他对面,双手谨慎地垂放在身前,垂了垂眸,让声线尽量平稳:“来龙去脉很清晰,和我们之前推测的基本一致,池少下水之前Eric在池子里做了手脚。至于具体怎么操作的?这个过程中有没有其他人从旁协助?还需要再进一步核实。”
“不过您放心,我们已经在着手排查了,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剧组当天在场的人不少,总有一两个知情的,顺藤摸瓜问下去,再恩威并施地许点好处,那个Eric想遮掩也遮盖不住……”
贺霖垂眸听着,突然抬了一下手,“先不急。”
然后缓缓曲起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嘴角勉强浮起一个浅淡弧度,“坐吧。”
林一水会意,在桌子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了,并抬手给贺霖斟满了一杯茶。
贺霖垂眸看着他动作,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地开口,“我记得你一直喜欢咖啡,我却只喝茶。按说我们两个的喜好从来都不太一样……”
林一水笑笑,“各有各的好,下次您我给你泡杯咖啡试试。”
此时已经日暮西垂,夕阳的余晖在两人身上镀了一层柔软的金色,气氛实在冷硬不起来。
贺霖闭了闭眼,不在绕圈子,一字一句道,“池曳是我的人,我以为,你也是。”
林一水心里咯噔一下。
他其实很清楚贺霖是在质疑自己今天的失态,又或者不仅是今天,还有过去三年里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
但却刻意没收敛自己的言行,因为心里始终堵了一口气,认为是贺霖没有照顾好池曳,才让他身处险境地。
林一水吸了口气,试探道,“二爷,我不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贺霖的目光落在悠远绵延的山顶上,沉沉道,“池曳现在对我的意义说和从前大不相同。”
林一水加重了语气,“您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最难启齿的话承认了,后面就顺畅多了,“有些过往,我们心照不宣,不用言明。你知道我非常不喜欢选择题,别让我难做。”
贺霖是个性格极为内敛的人,言语上更是吝啬,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已经等于是放在明面里提点了。
林一水莫名觉得有点儿憋屈,明明他都已经金盆洗手了。
池曳初到贺家的时候,林一水惊鸿一瞥就被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吸引,又见贺霖对池曳可有可无不闻不问,确实动过不该动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