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金丝雀每天都想离婚(7)
池曳抬眸看了贺霖一眼,拿捏着语气,试探着开口:“二爷,”
刚说了两个字就被祝管家的一声咳嗽打断了,管家先生贴在池曳耳边小声纠正:“叫先生,还没办理离婚手续呢,怎么又犯傻了。”
“先生。”池曳从善如流,把姿态放得很低:“如果您允许的话,我能回原来的房间一趟吗?”
贺霖挑眉,瞥了他一眼。
管家先生察言观色,硬着头皮帮自家二爷打圆场:“您那个房间有什么好去的?二爷的承诺不轻易给,您可别浪费机会啊。”
边说边往池曳扣着的手铐上瞟,挤眉弄眼,拼命暗示。
事实上也确实是贺霖有心放池曳一马。
人关就关了,那是他应得的教训。但是总锁着也不是回事儿,毕竟还要吃喝拉撒的,太不方便。
谁成想,台阶儿都架好了,当事人却不愿意顺着往下爬。
池曳出乎意料的坚持:“我想回房间去接布布,把他带在身边养。”
布布是原主养的一条狗。
祝管家愁的脸都变形了,心道“你连人都快活不下去了还有心思惦记狗?”
贺霖却没直接拒绝。他瞳色深沉,沉默了片刻,收回视线:“祝管家,你去。”
“我想自己去。”池曳飞速打断。
两道审视的目光同时投向他。
池曳急中生智,“布布才两个月大,本来就胆子小,又突然要换到陌生的环境,我怕他得抑郁症,太可怜了,或许有主人陪着它会好一点。”
贺霖和祝管家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一向自私跋扈的池少爷怎么会对一条狗的身心健康如此在意?当初把“布布”买回家也不过是出于逗弄着玩玩儿的心理而已。
这太反常了。
祝管家刚要开口质疑,却被贺霖抬手制止了。然后,掌心向内手背向外,挥了两下,示意他先出去。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两个人。
贺霖缓慢地看向池曳,冷色的眸光里透着精明和残酷:“你在打什么主意?”
池曳心里一紧,但还是抬起眼和贺霖对视;“您是在问我为什么不要求解开手铐吗?”
倒是坦坦荡荡,没想着装傻糊弄过去。
贺霖有点儿意外。
池曳看过原著,对于贺霖的性格十分了解,生平最恨欺瞒和背叛。所以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池曳并不打算藏着掖着,更何况,就算想拼智商他也斗不过贺霖啊。
“如果您想放开我,即便我不说您也会这么做;但如果您不想放开我,就算我要求了也是自取其辱。”
池曳举起胳膊晃了晃,到底忍不住流露出几分自嘲的意味,“比起乞求不切实际的赏赐,我宁愿选择对我真正有用的,抓得住的东西。”
贺霖微怔。
确实是聪明人的选择方式。但,“池曳”不是向来没有智商?
向前倾身,抬起眼皮看了池曳好一阵,没有找到什么破绽。
“你变了。”贺霖说,“可惜,晚了。”
池曳心里已经把一万个红叉叉拔刀刻在了原主的脑门上。
贺霖说:“下午让林一水带你去房间。”
林一水是是贺霖的贴身助理,中俄混血,眼睛是碧蓝色的。
池曳猛然想起昨晚率先踢开房门,和带头押送自己到地下室的那个青年,好像也是蓝眼睛。
一看就是个严谨干练的人。
而且根据小说原文的内容,第一个发现了原主窃取商业机密就是这位林助理,暗中收集原主出轨证据的也是他,曾经和原主吵了一架甚至大打出手的还是他。
池曳对这个叫林一水生理抵触。
“能让祝管家陪我去吗?”在明知现在不该提出任何要求的情况下,池曳鼓忍不住鼓起勇气破釜沉舟。
贺霖抬眉,薄薄的唇角向下压,用气场给他画了一句,“凭什么?”
“我……我有点儿怕林助理。”也算实话实说。
他即将要在原主房间里做的事情确实不能露出破绽,需要一个老眼昏花的看守。
池曳用眼尾偷瞄着贺霖的脸,努力回忆着自己曾经演过的恶毒男配忏悔时的神态动作,捏着嗓子开始编台词:“我害怕的话,布布也会跟着我心惊胆战。我知道我是咎由自取,但是布布是无辜的,它才那么小,下半生都要被他的主人牵连见不得天日,我仅仅是想让它少受点伤害……”
“好了。”贺霖头疼,“半个小时。别想着……”
“我绝不会想着耍花样,”池曳乖巧抢答,“您放心,我接到布布就乖乖回来,闭门思过”。
或许是池曳这一整天驯顺无比的态度取悦到了贺霖,男人临走之前,难得的大发慈悲:“还有什么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