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番外(503)
“所以二姐,无论是欢喜的或是难过的事情你都不要自己憋在心里,你都可以与我说,我愿意听你说,我想听你说。”
“我今日来看二姐就是为了告诉二姐嘉安高中了状元,由圣上钦点为翰林,授予了翰林院修撰一职,嘉安他还是衍国开朝以来第一个六元及第!”
“二姐,我很高兴,我想把我的欢喜也分给二姐。”
孟江南紧握着孟兰茜的手蹲在她面前,红着眼眶偏又在笑着,像个又哭又笑的孩子给母亲说自己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孟兰茜听得她的话,渐渐也红了眼前,只见她伸出手摸了摸孟江南的脑袋,笑得温柔道:“我们小鱼是个有福气的,真好。”
“小鱼也想二姐做个有福气的人。”孟江南道。
孟兰茜苦涩地笑笑,微闭起眼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福气?她这一世人,怕是与福气二字再没有缘分了。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
孟江南握起她的手时她的手本搁在小腹上,孟江南握起她的手后仍将手轻搁在原处,并未抬起或是移开,瞧着她眼眶愈红苦涩摇头,她欲再宽慰她,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她腹中孩儿,不由也低头看向她的小腹方向。
下一瞬,她睁大了眼,既惊又骇,难以置信地盯着孟兰茜的小腹。
孟兰茜腿上盖着厚褥子,上方稍稍挡在了小腹上,即便如此,依旧能清楚地瞧见褥子下她的小腹既扁又平,毫无隆起之状。
轻搁其上的孟江南的手亦丁点感觉不到其鼓起。
然而照理而言,四个月余将近五个月的身孕即便尚未显怀,也不至于是这般扁平之状。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孟江南不可置信地看看孟兰茜扁平的小腹,又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她,紧握着她的手颤抖得厉害。
她张张嘴,想要问上些什么,可看着孟兰茜那张笑得凄楚苦涩的脸,她喉间酸涩得根本道不出一个字来。
任何一个字,都能化作一把刀,深深地斩进她的心里。
孟兰茜不敢去看孟江南此时的眼神,她只是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抬起另一只未被孟江南握住的手,在上边轻轻抚了抚,低声道:“没有了。”
仅仅是三个字,孟兰茜却道得极为艰难,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与所有的勇气,才将这三个字道出了口。
也在道出这三字时,她的眼泪有如决堤的山洪,大滴大滴地落在孟江南的手背上,浑身颤抖得厉害,哽咽不已:“我没有福气做他的母亲,我没有保护好他……!”
要强得哪怕在知晓自己腹中孩子没了那一刻都没有落下一滴泪的孟兰茜此时泣不成声,那本是轻抚在小腹上的手将衣衫抓得紧紧,浑身因极力忍着伤悲而不住地颤抖。
而在她今回落泪的一瞬间,孟江南亦同她一般哭了起来,着急忙慌地道尽了安慰的话。
过了良久,孟兰茜才缓和了些自己的情绪,愧疚地看着孟江南:“让小鱼跟着我难过了。”
孟江南用力摇摇头,哪怕知晓自己无论问上些什么都会伤到孟兰茜,可她是二姐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什么都不知,如此她根本什么都帮不了二姐。
“二姐,究竟发生了何事?”孟江南红着眼咬着下唇,“是不是姓谭的——”
即便二姐未能保住腹中孩儿,姓谭的也不当仍像原来那般连个伺候的婢子都不安排给二姐。
况且,二姐那般小心地护着腹中孩儿,绝非无缘无故便与孩子失了缘分。
这件事与姓谭的绝脱不了干系。
“半月前,他打了我一巴掌。”孟兰茜并未像上回孟江南问她时那般对谭远避而不多谈,在自己这唯一的亲人面前,她也不曾打算隐瞒上什么,孟江南既问,她便相告。
只见她恢复了冷静,在提及谭远时面上除了平静之外,再不见其他情绪。
仿佛她说的不过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的事情而已。
唯有心死之人,才会如此冷静。
若说她腹中孩子是她对谭远的最后一丝情感,如今他们之间则是连这唯一的牵连都没有了。
留下的,除了冷漠,便只有相见两生厌。
然而观孟兰茜神情,她怕是连厌都不想去厌了。
她对曾经那个她义无反顾奔向的郎君再无丝毫感情。
“那日我去东岳庙上香,下马车时一个未有站稳,驾车的下人略略扶了我一把,当天夜里,他便怒不可遏地来到我的房中,指责我不知廉耻不守妇道,说着便扬手狠狠地掴了我一巴掌。”
“我为不让旁人觉察到我已有孕在身而吃喝如常致气血有些亏虚,他一掌狠狠掴下来,我站立不稳,摔倒时肚子磕到了茶几角而昏了过去,我再醒来之时,便被告知腹中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