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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番外(499)

作者:炽凤 阅读记录

苏铭高中状元回到乌江镇接沈菀时,她右眼角下的朱砂痣变成了一块深深的伤痕,乃从歹徒手中逃脱时所致。

自那时起,世上再无沈萱,沈菀右眼角也再无那一颗朱砂痣,唯有苏铭深深的歉意与情意。

更无人知晓,沈家人听闻沈萱死讯的那一夜,有一辆不起眼的灰蓬马车驶出了乌江县,驶出了镇江府,驶往了静西布政司,停在了静江府。

那驾车之人,便是静江府城老街上孟府的主子孟岩。

后来,孟岩便由一个小小的马夫变成了生意人。

亦无人知晓,苏铭本不姓苏,而姓孟,他生父姓孟,他养父姓苏,是他的养父将他养大,供他念书,因此户籍上他的名字乃苏铭。

这件事,他只在与沈菀成婚那日与她说过。

那时候沈菀笑着与他说,日后他们的孩子,第一个便姓孟,第二个姓苏。

孟江南并不清楚当年发生在苏铭以及她的阿娘姊妹二人之间的事情,亦不想去明白个究竟,她怕自己知晓得愈清楚,便愈难以释怀,更愈心生怨恨。

她不想自己变成阿娘不愿意见到的被怨恨扭曲了的丑恶模样。

可她不愿意抑或说是不敢去深究,并不表示向漠北也同她一般就此作罢。

他要帮她护她,便不能一无所知,从她口中知晓一切只会令她难过,因此他动用了影卫去查明。

那些不为人知之事,乃影卫细查而得。

这是往事,亦是小鱼之事,他无法为她改变过往,亦不能为她抉择任何事情,但他可以站在她身旁,陪她直面一切,做她最坚实的后盾,尊重她的所有决定。

“我从不觉得小鱼错了。”向漠北轻抚她的发,认真道,“任是谁人遇到同小鱼这般的事情,并不见得能有小鱼这般的宽仁度量,喜怒哀乐乃人之常情,即便小鱼恨她怨她甚至是将实情告诉苏大人,亦是常理之事。”

“不过这天下世人无数,并非人人遇事想法都如出一辙,无论小鱼决定如何,我都尊重小鱼的选择。”

“莫怕。”向漠北说着,又亲了亲她的鬓角,揽着她的肩道,“我都会陪着小鱼。”

“嘉安……”孟江南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深深嗅过他身上的淡淡药味后才自他肩头抬起头来,看着他坚决道,“他不配做我的父亲,也不配做我阿娘的丈夫。”

世人皆知的他对发妻的情深意重,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若他对阿娘的情意当真深如瀚海,又岂会连自己的枕边人早已易了别人而不知?

如此的他,凭何值得阿娘为她付出一切?

他至今连她孟江南究竟是谁人都不知,又凭何做她的父亲?

她固然想过将实情告诉他,可告诉他之后她又能得到什么?他的愧疚?还是他的补偿?

亲人与家,如今她都有了,再不需要他那一份。

她不稀罕。

他亦不值得她为了他而劳心伤神。

她的生命里从没有过他,有他与否根本无关紧要。

她不过是为了阿娘难过罢了。

只是她梦里的阿娘面容很平和,阿娘她已然释怀,她又何必再揪着不放让自己徒增困扰?

至于那所谓的苏夫人,如今这般也无甚不好。

终她一生,她都只能是“沈菀”,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做着“沈菀”。

“他是个好官。”向漠北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孟江南发红的眼眶,中肯道,“却不是个好父亲,至少在小鱼这儿不是。”

本是一脸难过的孟江南这会儿怔怔地盯着他瞧。

向漠北不解于她这般反应,便轻轻捻了捻她的耳珠,道:“小鱼怎的这般看着我?”

“嘉安你一点儿都不会哄人。”孟江南细声细气地哼了哼声,“这会儿干嘛还要夸他?”

虽然嘉安说的确是实话。

这会儿却是换做向漠北怔了神。

项云珠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小就是个爱胡闹又爱撒娇的主儿,孟江南虽与她年纪相仿,无论是性子还是脾气都比她要沉稳上许多。

因母亲早逝以致她从小便没有任何人可依赖的缘故,孟江南从不会闹脾性,即便是嫁了人有向漠北护着她疼着她,她亦未胡闹过,更未同他撒过娇,既是性子使然,亦是她不敢,生怕他生厌。

但这会儿,是向漠北太温柔太顾着她的缘故,使得她一时间欢喜得有些得意忘形,自然而然地便像个小姑娘似的哼声,颇有撒娇的味道。

这还是向漠北第一次瞧见她冲自己使小性子。

娇气的小模样令他失神,亦令他心生灼热的异样。

他盯着她嫣红微张的唇,忽地便噙了上去,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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