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番外(196)
待向漠北坐下,她随即端起那碗泼了大半的水来予他:“水被我洒了些,嘉安你先喝,喝完了我再去找那店家讨些。”
向漠北喝完碗里的水,孟江南接过碗,欲站起身又要往那无字铺面去,向漠北拉住了她的手,“不必了,我喝够了。”
孟江南盯着他看,确定他面色比方才好了些,才没有执意再却讨来一碗水,忽想起什么,从腰间掏出一件小物什来,递给他:“对了嘉安,这是方才那位掌柜让我拿来还给你的,道是方才你走得急,他未来得及将这块佩玉交还给你。”
“小鱼替我收着便好。”向漠北只看了一眼,未有伸手来接。
孟江南只当他是暂时让她收着,待回去了再给他,便没有疑问地将其收进了自己腰间的荷包里。
她此时不知,他是将这块佩玉永远地交到了她手里,那是只有项氏的嫡系血脉发妻才配享以的殊荣,是多少名门千金梦寐以求的荣耀!
暗处的影卫按不住眼角的抽抽:公子,如此贵重的佩玉,咱能在一个郑重的场合才送出去不能?就算不能,那咱能别这般随意不能?
“这只锦盒拿着作甚?”向漠北忽问,目光落在那只盛放宣笔的锦盒上。
孟江南不由将那锦盒又抱到了怀里来,“这是嘉安的宣笔,贵重着呢!要是那掌柜的路上磕着碰着了怎么办?我得自己拿着才放心。”
至于其他的,她也想要拿的,奈何她拿不住那么多,便只能放下了,其他的虽也贵重,但还远不及嘉安的这两支宣笔贵重,所以这只锦盒她是必须自个儿拿着才行。
向漠北倒不想她心中是这般想的,有些错愕,又想到仍兜在自己怀里的八棱小锦盒。
“谢谢嘉安为阿睿着想,只是阿睿还小,就算念书,也只是个蒙童而已,还用不着嘉安给他准备的那些上等物事。”孟江南在向漠北身旁的石墩上坐下身,温声缓缓道,“这些上等的笔墨纸砚,留着嘉安自个儿用,阿睿用些寻常的笔墨纸砚就好。”
“也谢谢嘉安为阿睿抄的那本《千字文》,被弄坏了阿睿心疼我也心疼,不过不能再因其让嘉安费心,我会写字,待我临着嘉安所写重新抄上一本给阿睿。”就是她的字写得没有嘉安好看,但愿阿睿不会嫌弃才是。
“若非嘉安提及,我这个做娘亲的都未曾去想阿睿已经到了破蒙的年纪,也未有想到阿睿已经跟着嘉安学了不少字。”昨日。她为阿睿清理那本《千字文》时问了他一些书中内容,不曾想阿睿竟已能背下其中大半的内容。
“啾啾、啾啾!”向漠北放于旁侧坐墩上的鸟窝里,三只小雏鸟不停地叫唤,显然是饿极了。
孟江南又用手指逗逗它们。
向漠北沉着脸,不言不语。
她今日已经同他道了数回谢。
他做这些,并非想要听她道谢。
而他不说话,孟江南便也不再多话,只低着头专心地去逗那三只小雏鸟。
向漠北又将手摸向衣襟里的那只小锦盒,用力抿了抿唇,尔后狠下心似的飞快地将其从衣襟里拿出来,再飞快地递到孟江南面前,好似担心自己动作慢上一丁点的话就会缩回手似的。
“小鱼,这个给、给你。”只见他还担心孟江南不收似的,还扯过来她手将小锦盒往她手心里塞。
孟江南惊愕地看着那被向漠北塞到她手里来的精致小锦盒。
这是给她的么?方才嘉安在铺子里抢得那般急,她还以为这个锦盒是他别有他用、那店家会错了意替他表错了情,但又担心她难堪所以他才将锦盒抢过去的。
却原来,这锦盒的确是给她的?
孟江南由不住抬头看他。
却见他竟是侧过了身去,她瞧不见他的脸,只瞧见他的背影。
忽有一阵轻风拂过,撩开了他耳边的长发。
她瞧见他通红的耳朵。
孟江南怔了怔,尔后低下头抿起唇偷偷笑了。
嘉安这是……害臊了?平日里那么硬邦邦的一个人……
孟江南愈想就偷偷笑得愈厉害。
她又看向自己手里的小锦盒,如捧珍宝似的将其慢慢打开。
盒中之物映入她眸中时,她高兴得鼻尖直酸,直想哭。
第98章 、098
江南的风是软的,雨是柔的,水是暖的,因而江南人的情也是绵软得如风如雨亦如水。
在江南一带,但凡两情相悦的男女,男方都会赠予女方一对珍珠耳坠子,将自己的情意全都汇进了那对珍珠耳坠子中,如同自己时刻伴在女方左右,亦如在她耳畔低语呢喃,贴着她的耳畔将自己的情意慢慢诉与她听。
孟江南一直都知晓珍珠耳坠子是江南男子赠与女子的定情信物,因为她的阿娘与她说过,也因此她的阿娘才会将她的那一对珍珠耳坠子视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