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有了婚约/穿成死对头的舔狗后(65)
“那我的一举一动你都会告诉父皇?”
元季年忽然想通了点事,上次他给大宋传信的事如何会被周皇知道,答案已经不需要再问了。
原来是你小子做的好事啊。
“圣上不放心殿下,才让我将殿下的一切事无巨细地上报朝廷,包括殿下今日吃了什么,出了几次恭房,和几个人说过话……”
元季年已经不忍再听下去了,在小楼的话音刚落,他就紧接着问:“那今日我要是非要救走裴公子,你也会告诉父皇吗?”
小楼沉默的空档,元季年的耳边有风声和裴浅轻轻的呼吸声穿过。
“殿下真就这么喜欢他吗?”
不不不,你别误会。
裴浅也望着他,这一刻让元季年恍惚觉得好像真有这档子事似的。
“是朋友难道就帮不了了吗?”
元季年拉着裴浅的衣袖,将裴浅拽了过来,放平了语气恳求道:“小楼,我知道任务没完成,你也会受到牵连,可就这一次,出去之后,我会写信告诉父皇,是我要留他。”
小楼在上面也很为难。
他的太子殿下真是被美色迷了心智了。
“朋友?”
裴浅愣愣地看着身前挺拔的人影,嘴角牵带出一抹自嘲的笑,眼里冷傲又讥诮。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的词,居然会有人敢认他做朋友。
想起他无数次都把刀架在周太子脖颈上的场景,裴浅忽然觉得周太子要么是傻了,要么就是别有用心:“殿下难道忘了我要杀你的那些日子了吗?”
元季年抬眼送去了坦荡的目光:“可我现在不是还好好活着吗?”
但他心里却想着:原来你还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
“殿下还没腻吗?”小楼不解地低头问他。
元季年:“?”别乱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对他而言,这好像也不算是救裴浅,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多伟大。
元季年想让裴浅活着,更多是因为想弥补自己过往的遗憾。
从小到大,他有不少想保护的东西或人,包括他的兄长,每次他想尽可能地留下时,结果却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元季年再也不想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再次体会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了。
他拉下了绳子,把裴浅推到自己身前:“你快上去。”
裴浅拽着绳子,笑容又恢复以往的姝丽:“我出去之后,殿下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哪里这么多废话。快点上吧,我们早些出去,就能早点去填饱肚子了。”
在裴浅说出那句话后,元季年心里还真有点怕自己会后悔,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现在最想做的,只是能赶快吃上热乎乎的古董羹和肉。
看着裴浅顺着绳子一点点上去后,元季年也才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刚爬出地洞,他就看到小楼和裴浅两人迎面站着,像是在对峙。
小楼的手握在剑柄上,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而裴浅却逍遥自在地摇着扇子,像是故意以自己的存在挑衅他,目光也完全掠过小楼,而是看向……
元季年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发现,裴浅笑眼里映得是他的人影。
“殿下不是要去吃古董羹吗?”
还真打算和他一起去?
“殿下,美色误人。”小楼在一旁扯着嗓门极力劝谏着。
元季年又深深感觉到了,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溺于美色的昏君,裴浅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美人。
不过……管他美不美人,吃饭重要。
“走吧。”元季年放心地先走在了前面。看裴浅的样子,应该也没心情和小楼打架,反正只要打不起来就行。
果然没走几步,他就听到裴浅的脚步声跟了过来。
元季年回头看他时,裴浅正转过身子,摇着扇子扬着唇角,朝着小楼微微一笑,笑容恬淡,又带了点得意劲。
“快点。”元季年叫了一声裴浅。
裴浅回过头,加快了脚步赶到了元季年身边,和他并肩。
像是故意在应证那番祸国殃民的话般,裴浅一路上有意和元季年挨得极近,不时还在一起有说有笑。
小楼则跟在他们身后,眼带着凶狠的神色,看着两人时不时碰在一起的肩,对着自己不争气的主子背影喊着,试图再次劝说他:“殿下。”
元季年停下了脚步。
小楼欢喜地走上前,以为是自己的主子想通了。
但元季年却是眼望着四周茫茫的夜色,问着身边的裴浅:“我们该怎么走出去,你认识路吗?”
小楼:……
裴浅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我有地图。”
还好,他就知道,总有用得上裴浅的地方。
元季年举着火折瞟了一眼,心里忽然没了底:“你画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