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番外(115)
她不过是想自己擦个澡,曾墨就这样大张旗鼓地闯了进来。
门板都被卸掉了。
说时迟那时快,曾墨一个箭步冲过来,林冰琴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已经被蒙住了。
曾墨把床上的被子抓过来,不由分说,从头到脚将她给裹住了。
站在门口的星辰只看到了鼓鼓囊囊的一团。
曾墨语气平静地下令,“星辰,这间房的门板破了,找店小二换间房。”
星辰答应一声,转身下楼。
林冰琴被蒙得有些难受,手抓住被子的一角,问道:“可不可以出来了?”
曾墨语气低而柔,“稍微一忍,等换到了新的房间再出来吧。”
林冰琴咬唇忍着。
星辰脚步匆匆地赶来,“爷,可以去旁边的房间了。”
曾墨弯腰,打横抱起棉被裹着的女人,小心翼翼去了旁边的房间。
星辰扫眼地上那盆尚冒着热气的温水和地上那滩水渍,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低头敛息地站到房间门口,不敢再轻举妄动。
曾墨把人抱进房间,随手关好房门后,才把林冰琴从里面给放了出来。
被子弃到地上,林冰琴张着嘴巴大口呼吸,“可,可憋死我了。”
曾墨眼神触到她裸露的肩膀,忙背转过身去。
孝期未过,他要恪守礼仪。
林冰琴缩缩脖子,小碎步跑到床边,掀开被子坐进去,声音呐呐地解释,“我觉得你太累了,所以不想麻烦你。”
就差人端来热水,自己在那里擦澡了。
“你可以让彩叶过来帮忙。”
“我怕你进来时感觉不便,索性就不用她们了。”
说不用她们侍候的是他,说用她们侍候的也是他。
翻来覆去,净是他的理了。
曾墨“嗯”了声,没再言语。
这个小小的风波,很快传到了成广的耳里,他站在走廊里跟星辰低声说话。
“没想到曾兄还是性情中人,对孕期的妻子如此关心照顾。为了夫人的安全,急到踹房门。”
星辰解释,“爷是担心发生了什么意外。”
成广很不以为然,“这种乡野之地能有什么意外?”他旁敲侧击地打听,“星辰,你知道一万精兵分别散在什么地方吗?”
提到精兵的字眼,星辰眼眸里闪过防备的神色,飞快说道:“属下不知。”
成广再问,星辰干脆缄口不答了。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成广悻悻而归。
入夜,曾墨还是躺在地上,手拉着林冰琴入睡。
这个姿势对林冰琴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曾墨来说,就别扭得多了。
黑暗里,林冰琴问:“你难受吗?”
曾墨:“不难受。”
“要么,不用拉手了,各睡各的吧?”林冰琴试探地问。
睡不着,多翻几个身就是了。
可曾墨不。
他说道:“这样拉着,我放心。”
他意思是说他放心不下,而不是说担心她害怕恐慌什么的。
林冰琴便闭上眼睛,在男人给予的安全感中慢慢入睡。
有他握着自己的手,林冰琴感觉踏实、温暖,身心像是有了依靠。
不慌,不怕。
安然入睡。
隔日,曾墨照旧赶路。
成广在后面观察了几次,曾墨人始终是坐在马车里,不曾有任何行动。
成广眼神焦燥,但按压着情绪没有追问。
又过了几日,行程几近过半,曾墨还是不急不忙前行,成广连一个精兵的影子也未见。
这日傍晚,成广拉着星辰到一处僻静之地,板着脸问他:“星辰,你可知曾兄最近可有召集精兵的举动?”
星辰垂眸:“这个,属下不知。”
成广无奈,从怀里掏出皇上亲赐的令牌,举起来,“皇上令牌在此。”
星辰慌忙跪下,“皇上万岁,万万岁。”
“我再问你一遍,曾墨最近可有召集精兵之举?”成广眼冒寒光地问道。
星辰嘴巴摩擦几下,慢慢说道:“依属下之见,应该是没有。”
这几日,曾墨不是坐在马车里就是跟夫人一起待在客栈房间,不曾单独行动过,到哪里去召集精兵?
闻听此言,成广放下令牌,恼羞成怒地发出呵斥声,“这个曾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星辰但跪不语。
“关于精兵之事,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成广寄希望于星辰知道点儿什么。
星辰:“属下不知。”
“确实不知?”
“确实不知。”
成广语气忿忿,“知道了。”
这天傍晚,成广破天荒邀请曾墨喝酒,曾墨推拒几次,成广还是盛情相邀:“曾兄,若是担心嫂夫人的话,让下人陪着就是,我们兄弟一路同行,也算是缘份,小酌几杯,就请曾兄赏个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