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好,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他其实也准备了跟荆霄一样的游乐场求婚,但听起来她似乎并不喜欢?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平平淡淡,没有惊喜,没有摩天轮,没有漫天飞舞的彩带鲜花,也没有众人艳羡的目光和掌声……他就捧出那样一个小盒子,盒子中间璀璨的一点光亮,像他们刚才一直走一直走的时候,用来当作坐标的北极星。
简直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
那时的她怎么会不愿意?她甚至觉得一定是自己这份感情太虔诚、太纯粹,让丘比特听到她的心声,竟然真的就等来了心爱的人求婚。
她没哭,反而尖叫大笑,笑着扑向傅修云的怀抱。
连脚后跟被磨破的伤都丢到九霄云外,连傅修云都险些被她这样扑得向后踉跄。
就要跟心爱的人厮守一生,有什么好哭的!幸福就在无名指上,今生一定只剩欢笑。
之后种种,该说是她太天真,还是生活太残酷?
结婚之后他也背过她一次,那时在南美,她一向准时的例假推后了不说,还腹痛难忍,血又哗哗流个不停,以为自己小产。
记忆中她没怎么见过傅修云面色苍白,惊慌失措的样子。
那回……算是吧?
医院离家不远,他竟然连车都顾不上开,背着她跑到医院去。
异国他乡,伏在一个人背上跌宕颠沛的感受,夹杂着苦涩、焦灼、恐惧和一点点甜蜜。
婚前没来得及化解的心结,婚后渐生的隔阂,就是在这样偶然又复杂的事件中被消磨、掩埋,好像可以不那么在意,也能好好过下去。
傅修云看她一直单脚扶着墙,站他身后没动,转过来看她:“怎么了,你不想回去了?”
静好很想回他一句,她自己蹦跶也可以蹦回去!
然而心里衡量了一下,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任务有点过于艰巨了……
最可怕的事傅修云已经走到她身边,出于奇怪的默契,她一眼就看出他要干什么,连连喊:“你别抱我!”
他胳膊已经碰到她膝弯处,“你不让我背,我只能把你抱过去。你自己选一个。”
最后还是只能背。
静好只能安慰自己,她扭伤就是他害的,当牛做马一回也应当。
没想到再伏在这个人的背上,竟然已经相隔一生一世。
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或者经由他口说出些她不想说的话题,静好先开口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跟你一样,也是来买猫的东西。”
他负责的那群流浪猫,今冬不知要怎么熬。
“你还真舍得花钱。”
这家宠物商店出了名的贵,如果不是为了自家宠物,很少有人愿意到这里来买东西供给流浪动物。
“这里东西比较齐全。我看你刚才买了猫窝,哪种比较保暖?”
两个人竟然就这样谈论起养猫的话题来。
静好终于可以问出心中困扰已久的疑惑,“你不是不喜欢动物?”
“可我太太喜欢。”
“谁是你太太!”说完竟然看到他唇角微挑,静好气恼之余忽然又想到,“你不是没有那时候的记忆?”
难道是骗她的吗?
“当你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时候,总有办法了解的。何况我也没有不喜欢小动物。”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她的判断有失偏颇。
“到了。”
他背她到楼下,静好说什么都要下来,尤其在电梯里,万一碰见司晨或者邻居,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
司晨在家里,开门看到她这样单脚蹦哒,傅修云还在一旁小心搀着,有点惊讶:“哟,这是怎么了?”
“她脚扭伤了,有没有冰块和药酒?”
“有的有的,先扶她坐下吧,我去拿!”
静好在沙发坐下,一阵龇牙咧嘴,不敢碰那只伤脚。
傅修云却蹲下来,虎口贴住她脚踝捏了捏。
“……疼!”
“应该没有伤到筋骨,先止疼,休养两天应该就好了。”
司晨拿来冰袋和药酒,带着一分忧虑、九分八卦的眼神伸长了脖子看两人互动。
静好充满怨念地看她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了:你不来帮帮我?
司晨:咦,有帅哥服务还要我干什么?
静好:我没想让他服务。
司晨:俗话说的好,来都来了……
两人眼神间你来我往好几个回合,司晨完全没有一点要接手帮她的样子,反而看傅修云蹲着,还给他递了个凳子坐,又忙着去给人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