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也不傻,在外面玩够了就去找韩凤平,要说林悠怎么回到京城反而管不住姑娘了,主要原因就是京城里, 姑娘多了两个坚强的护盾。
一个是韩霁,另一个就是韩凤平, 尤其是韩凤平, 那宠得简直就没边儿了。
韩霁宠闺女尚且还会教点道理, 教点规矩, 可韩凤平疼孙女就是个没底线的。
有一回韩念把孙副相家的孙子鼻子打出了血,孙副相要给韩念一个教训,韩凤平知道以后,不仅没管束自家孙女, 还反而把上门说理的孙副相给推了个倒仰,弄得孙副相回去以后就上折子,连同御史台一起,足足告了韩凤平一个多月才消停。
这事儿也就是陛下对韩家偏袒,若换了其他世家,被副相和御史台连着上一个月折子,就算不免职,降职是肯定要的,但韩凤平依旧坚|挺,到最后也没跟孙副相和他孙子道个歉。
毕竟韩念之所以打孙副相的孙子,是因为他孙子骂她娘平民出身卑贱,韩念和韩凤平都觉得那小子该打!
夜里,林悠和韩霁在房里说起此事,韩霁看着书说:
“唉,你我都是忠厚性子,念儿能歪到哪儿去?”
林悠一边调颜色一边说:“我的性子倒还好,你的性子委实算不上忠厚吧。”
韩霁的铁腕在朝在野那都是赫赫有名的,贪官们简直对他谈之色变,就连在画院中的林悠对他的名声都有所耳闻。
对于妻子的评价,韩霁放下手中的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我,挺忠厚的啊。”
林悠失笑,谁知一笑牵动了高高隆起的腹部,倒吸一口凉气,捧着肚子僵立在那。
韩霁见状赶忙放下书册过来扶她坐下:
“那小子又踢你了?”
林悠点头,满脸幸福:“嗯,真是怪了,念儿在肚子里的时候静悄悄的,很少有动静,这个真是活泼性子,估计也是个皮猴儿。”
“让我来管管他!”
韩霁坐在林悠身边轻抚她的腹部,适逢肚子里那个又踢了一脚,正踢在韩霁掌心,他感觉神奇极了,俯下身子,将脸凑到林悠的肚子前,十分期盼肚子里的小子再对着他的脸来一脚。
林悠看着他那样儿,觉得好笑,肚子里的孩子安静下来不踢他了,林悠帮着在他脸上拍了两下。
韩霁抓住林悠的手,大言不惭道:
“怎么样?我一靠近,他就不敢踢了!这就是当爹的威严。”
林悠满头问号,直接怀疑韩霁这是自知管不住大的了,就在小的身上找找存在感。
不忍心戳穿他,附和道:“是是是,你最有威严了。”
听出林悠话里的调笑,韩霁也不介意,将林悠没来得及放下的画笔拿走,接着她先前在画的画继续添加几笔。
“其实,我觉得闺女如今这样也挺好的,何必一定要她精通琴棋书画呢?”韩霁一边俯身画画一边说。
林悠靠在软塌上,轻抚肚子:
“倒也不指望她精通,只希望别是个门外汉,偶尔带她去别家赴宴,听见有些小姐问她会不会这会不会那,她只能摇头,着样怎么交得到朋友?”
韩霁失笑:
“交友之道在于情投意合,你让一个耍大刀的姑娘去跟那些拿绣花针的姑娘做朋友,怎么做得来嘛。”
着个道理林悠自然也明白:“我也是想让念儿多交一些朋友嘛,可这满京城的小姐,哪个如她一般粗野?山不就她,她再不就山,怎么行呢?”
韩霁听到这里‘哎呀’了一声,画上的花朵叶子似乎画乱了一笔,修修改改之余继续劝说: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多操心了。我觉得她这般自由自在的一辈子也挺好。”
林悠问他:
“一辈子嫁不出去也好?”
韩霁愣了愣,说:“我女儿怎么会嫁不出去。再说了,就算真的嫁不出去,我这个当爹的难道还养不起她一辈子?”目光落在林悠肚子上,说:“你生多少闺女,我养多少闺女!绝不催她们出嫁……”
林悠:……
“唉,你的女儿约莫是不会愁嫁的,就是嫁给谁才是个问题。”林悠说:“那日太子妃与我私下提起小太孙,话里话外把小太孙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你知道她什么意思吗?”
韩霁停笔起身,看着林悠,问:“什么意思?”
“太子妃说小太孙和念儿年纪相仿,自御花园相识之后,就时常念叨起念儿,太子妃还说她也挺喜欢念儿的,然后我就说,若是太子妃喜欢念儿,便叫念儿认她做个干娘,可太子妃不愿,还叫我时常带念儿去东宫玩耍……”
林悠把太子妃的意思说与韩霁听。
韩霁放下笔直言:
“不成!皇家的日子可不好过,念儿自由惯了,哪里受的了宫里的约束。再说小太孙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三宫六院,我念儿如何能湮没在那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