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天下最大的老板说话,就是要有多谦虚多谦虚,把所有的功劳全都归于他身上就对了,千万别在大老板面前居功,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就是看不穿这个道理而犯下大错。
这一通马匹果然拍在了赵嵩的心口上,他对此番灾情中自己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说是好在卫国公府的囤粮,解了燃眉之急,但后续他若没有当机立断做出一番对策,灾民疏散之事也不可能进行的这般顺利。
这些事情都是能够载入史册的壮举,赵嵩心情非常不错。
“好了,总之此番灾情,大家都有功劳,先不说这个了,朕找你另有其事。”赵嵩说。
林悠不解看向赵嵩:“陛下请说。”
赵嵩转过头去,拉住白昭仪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
“朕听闻林画师曾给太子和太子妃画了一幅双人肖像画,朕特意叫太子拿进宫来与朕观瞧,画得很是不错,所以朕也想让你为朕和白昭仪画一幅。”
皇帝要画画,林悠哪有拒绝的道理,当即应允,倒是白昭仪略微谨慎的说道:
“陛下,臣妾只是昭仪,如何有资格与陛下比肩入画。”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她毕竟只是个昭仪,原本怀了龙种就够遭人记恨的了,如今还跟皇帝一起入画,简直是上赶着挑衅各宫娘娘们啊。
可赵嵩心意已决:
“朕说你有资格便有资格,若谁不愿,自叫她找朕的麻烦去。”
她们哪里会找你的麻烦,她们只会找她的麻烦啊。白昭仪如是腹诽。
可不管怎么说,既然皇帝有这个要求,她们就必须满足。
于是准备一应用具,林悠特地以回画院取画笔为由回去了一趟,回去的时候,冯如正在画院中悠哉哉的赏着景,见她着急忙慌的进来,说道:
“哟,回来啦。不用这么着急,太学的课还没开始呢。”
“太学的课今儿上不了了,院正安排别的先生上吧。”说完林悠头也不回扎进自己的小院。
冯如从躺椅上坐起,跟着林悠去她小院,问道:
“怎么又不能上了?哎哟,你这一天天的事儿怎么那么多呀?我这都跟太学的先生们说好了今天让你教他们上色层次的。”
林悠在她的画具箱前挑画笔和颜料,一边对冯如回道:
“我也想去太学上课的,可陛下让我帮他和白昭仪画一幅画。院正你帮我跟太学的先生和学生们说一说,我明儿给他们补两节,不仅教上色层次,还教他们光影。”
林悠后面的话冯如没怎么听,被林悠前面两句话说愣了。
“官家要你帮他和白昭仪画画?”
“是啊。”林悠说着,将合适的画笔塞进画具箱中:“白昭仪原本是找我去叙叙旧的,没想到官家忽然去了,然后他就让我给他们画画。”
林悠耽搁不得,拿了一应画具就赶去尚春宫。
冯如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好半晌才回过神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唉,都这么多年了,官家竟还没忘了她。”
画画是假,回忆是真。也是够痴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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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在尚春宫给皇帝和白昭仪画画之事很快就传到了宫里其他娘娘的耳中。
元贵妃和贤妃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两人正难得叫了两名宫人凑在一处打牌。
因为两家老夫人的事情,这两人近来在宫中都低调了很多,一般不轻易挑事,不过宫里每天发生了什么她们还是关注的。
宫人回禀之后,元贵妃和贤妃对视一眼,贤妃叫两个陪她们打牌的宫女离开,两人去了内殿说话。
“这林画师还真是能折腾,到哪儿都显摆她会画两幅画。”贤妃愤愤说道。
元贵妃沉默不语,贤妃又说:
“上回德妃撺掇淑妃在御花园里教训了一顿白昭仪,没想到她还不知收敛,狐媚惑主,她如今受宠,真当自己已经母仪天下了,竟敢跟官家入画,一个卖冰糕的,不知所谓。”
元贵妃听得厌烦,斥道:
“够了,别说了。”
元贵妃应该是这宫里最烦听见‘白昭仪’三个字的,因为所有人都觉得那白昭仪长得与她有几分相似,背地里没少被人评说,可只有元贵妃自己心里清楚,白昭仪生得到底与谁相似。
贤妃被她当面斥了一声也不敢怎么样,如今她娘家频频出事,很多时候都要靠元家支应,所以她还得处处捧着些元贵妃。
“是是是,不说她。咱们说那林画师,你我母亲之事就是坏在她手里,若非有她做对比,官家何至于对你我母亲做那么重的处罚?如今她又入宫来兴风作浪,她不来我还真忘了那白昭仪就是出自她卫国公府的。”贤妃说。
说起这件事元贵妃心中也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