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得了吩咐,应声领命。
周奇站在庙外看着林悠的马车离去后,才想起来看这轻飘飘的荷包里有多少银子,不管多少,夫人都是好心,她大概不知道庙里住了多少人,要给他们买药买吃的,得花很多很多很多银子的。
荷包打开,周奇从里面抽出几张纸,他知道这是银票,把银票展开后,他看着上面的数额,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捂住自己的嘴才不至于让自己吓得叫出来。
那夫人,随手给了个荷包,荷包里有三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足足三千两啊!
周奇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见胡大夫还在那里看信,周奇赶忙跑过去找他。
“胡大夫,你看这个……那夫人给的,这也太多了。”周奇惊道。
可他在胡大夫周围唤了好几声,也没能让胡大夫回过头来看他,周奇没办法,只好绕到胡大夫前面去看他,只见胡大夫满脸泪水,把手上的信都给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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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林悠换了一身男装,亲自安排马车在约定的时间来到了长平侯府后门处。
只等了一会儿后,果然看见后门旁的墙头上抛下来一个包袱,过了一会儿后,一个穿着侯府丫鬟服饰的小姑娘爬在了墙头上,林悠叫车夫把马车往她那边靠靠,让她能踩着马车顶下来。
那从马车顶上滑下来的正是薛若兰,她一边下来,一边对林悠说:
“包袱,我的包袱。”
林悠迅速反应过来,下车把她先前从墙上抛下来的包袱捡上车,片刻后,一辆马车从长平侯府后巷驶出。
马车里,薛若兰从包袱里拿出小镜子,让林悠给她拿着,她开始对着镜子梳妆换衣服。
“用不着这么隆重吧,他若赴约,你什么样他都不介意的。”林悠拿着镜子,看薛若兰仔细描眉,打趣她道。
薛若兰说:
“唉,可他若不来,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梳红妆了。”
林悠想起她说过,如果胡大夫嫌弃她是不洁之身不来赴约,她就直接投入白云庵,剃度出家。
“不至于吧,他不来你也不至于出家吧。”林悠说。
薛若兰叹息:“你不懂,我若不这样,薛家就永远不会放过我。等我跟人私了奔或出家成了定局,他们才拿我没办法。”
说完这话,薛若兰见林悠满脸担忧,她故作开朗的说道:
“世子夫人不必如此,我就算出家,将来去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庙宇还个俗,等头发留长了,不还是一条好汉。”
林悠被她的话给逗笑了,心生佩服,这薛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心性却比很多男人都要坚定。
“好了!”
薛若兰将最后一笔眉描好了之后,问林悠:“如何?”
林悠给她捋了捋发丝:“好看。”
薛若兰羞涩低头一笑,然后便坐在车窗旁,将帘子稍稍打开,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目光忧郁。
林悠看得出来,虽然薛小姐说得很豁达,但实际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对于胡大夫的选择,她心中没底。
林悠戳了戳薛若兰的手背,薛若兰回头看她,林悠说:
“薛小姐,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到,但我还是跟你说一说吧。”
薛若兰不解:“世子夫人想说什么?”
林悠让薛若兰附耳过去:
“那晚从洛婉婷送药给你,到她被侯府护卫搜捕藏身到我们房中,中间只隔了小半个时辰。”
薛若兰不解:“什么意思?”
林悠说:“我的意思是,她伤了你爹后,只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安排陷害你,除去她来回赶路,骗你喝汤,然后离开把永召伯世子唤来,把你弄进房中……你算算看他们做完这些事要多长时间。”
薛若兰似乎有点明白林悠的意思,在脑中将林悠这话翻过来倒过去想了两遍后,心中似乎燃起一点希望。
只见她眼中燃起了些许希望,期待万分的问林悠:
“世子夫人的意思是……”
林悠说出结论:“我的意思是,他们做完这么多事以后,永召伯世子就没有时间对你真的做什么了。所以,你……应该仍是完璧。”
薛若兰眨巴两下眼睛,略有糊涂:
“可我裙子上的血……”
林悠问:“内裙还是外裙?”
薛若兰说:“内裙啊,就,就在我的那处……”
林悠说:“那就怪了。如果那真是你的破身血,又怎么会精准的留在你的内裙那处呢。明白我的意思吗?他要真对你做了什么,难道不用脱你衣裙的吗?若是脱了,你的血又怎会精准的留在那处?”
分明就是有人拿血揩在薛若兰的内裙上,让她误以为自己已经受到了玷污,从而认命嫁给永召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