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西蒙斯加快了速度,查证了八道题,在倒数计时的时候还随手瞎蒙了最后两题,一个√一个×,还按照每题十分的分值,写上了总分60分。可惜命运没有眷顾他。
“很遗憾。”作业本怒气冲冲地说,“重来!”
流血的伤口再次以诡异的方式在他身上出现。
西蒙斯脸色发白,体会到了隐藏血值降低的虚弱,却也只能咬着牙,“重来就重来!”而在身体负伤的情况下,他的状态只会一次比一次更差。他现在知道进入这个小镇的人都是怎么消失的了,可能根本没有碰到其他选手,就被这些游戏里的“关卡”耗死了。
艾贝拦住了他,看着作业本问:“我想知道,我们所扮演的角色是谁?老师,还是家长?”
作业本出人意料地静了下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西蒙斯敏锐地察觉艾贝已经发现了关键的问题,立刻精神一震,对“作业本”严刑逼供,“对啊,我们是谁?能改小孩子的作业,我们应该扮演了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角色。”
作业本犹豫了一下,探角说:“反正我是不可能回答的。”
但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些信息。
“嗯,那我来帮他批改可以吗?”
“可以哦,这个没有规则限制。”
艾贝从西蒙斯手里接过了红笔。
它似乎对艾贝挺有好感,再次翻页的速度刻意地变得缓慢,至少比刚才要慢,以至于西蒙斯隐约看见有些页面上有小孩子的随手涂鸦,但只是一闪而过,在他没看清的时候就翻到了下一页,最终它停了下来,上面竟有一道重复的题目。
西蒙斯顿时多了点信心,“我替你查答案?我已经找得很熟练了。”
要说在这样伤上加伤的情况下,能破局的唯一关键就是他对翻过的题目和它的前后左右都有了印象,能加速查找时间。有这样的优势,他当然不会任艾贝沦落到和他一样的下场。
艾贝对他摇了摇头,在他还没能理解她的意思时,她已经握着笔,在第一道题上划了×。然后一连向下打了三个×,杀得西蒙斯措手不及。
眼看艾贝还要再打一个×,西蒙斯猛地惊觉,“不对,这题的答案是正确的。”
第五题就是他曾经遇到过的题目,他记得当时大佬还回了一句,说答案是“眼球”。细细一想,这题的答案确实多种多样,可是游戏里给出的答案只有那一个,怎么想这题也不可能是错的。
他想去按住艾贝打分的手,至少要让她想清楚了再写。偏偏作业本看穿了他的意图,大声喝止:“场外人不要干扰啦。”
他慢了一步,只能看着艾贝继续随心所欲地发挥。
在这样的批改效率下,艾贝甚至用时没有超过一分钟,只在当中一道数学题上停顿了一下,打下了√。
总分也不必算,只有一道题对,自然只有10分。
西蒙斯的面色分外严峻,从他刚刚的经历就能察觉到,作业本上的红×越多,在游戏不能通关的情况下,他身上出现的伤口就会越多。所有打在试卷上的错误符号,都会如实刻入人的血肉里。
他不知道艾贝在生命值已经降低的情况下,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么多的伤口。
别的不说,他不觉得在她被淘汰出局的情况下,他能顺利走过这个小镇。
就在他提心吊胆,神经紧绷的时刻,艾贝忽然提笔,在打总分的黑色下划线上画下一竖,又转了转手腕,画上了两个0。
她打了100分。
红彤彤的100分,在满纸红叉的情况下,分外令人惊愕。
“……你多打了个0?”
问是这么问,西蒙斯还是不敢相信她会手误。
“没有哦。”艾贝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就是打的100分。”
木已成舟。
西蒙斯的目光不太确定地落到了作业本身上,却见刚刚对着他分外暴躁的作业本,此时却忽然用纸张的右角遮住了,像是被人亲吻了额头害羞了似的,还发出嘿嘿的窃笑声。
鲜红的100分则从纸张中脱离出来,在空中跳起了踢踏舞,还自己为自己撒了把闪闪的彩带,如同庆祝胜利。而题目上的红×,突然旋转起来,从红色的×变成了红色的+,紧跟着一个个白色药箱顶着这些红十字,穿纸而过,接受吸引力法则全都扑通扑通掉到了地上。
“恭喜你,通过啦!”
西蒙斯去捡起那一个个小药箱,数了数,一共九个。他看向艾贝,仍然有些糊涂,“这就通关了?”
大佬干了什么?
难道批改作业的秘诀是随心所欲吗?!
艾贝从他手里接了一个药箱打开,里面放着一卷绷带、一支补血剂,她随手裹了下绷带,又将铁锈味的补血剂当饮料,一口一口慢慢喝着,顺便给西蒙斯作说明:“你批改作业本的时候,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