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竹的表情在慢慢松动，可是在他开口那一刻他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接着瞪大了眼睛，疯狂地哈哈笑起来，绝望又悲哀，复杂的情绪交织着，他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这就告诉了鹿锦言一个事实，贺玉竹此刻又变成小疯狗人格了。

“你倒是想得美！知道他心软，就用苦肉计！卑鄙！”

贺玉竹勾唇笑了笑，伸手捏住了鹿锦言的下巴，用力掐了几下玩味道，“我知道你本想用美人计，而且还不知道在哪里搞来了会让alpha身体出现异常全身瘫软的药对吧？不过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但你可以考虑一下牺牲色相，我保不齐就答应了，毕竟我那么喜欢你不是吗？亲爱的大皇子殿下。”

“你闭嘴吧。”鹿锦言表情很平淡，只是笑着伸手拿掉了贺玉竹捏着他下巴的手，然后目光变得凶狠起来，带着浓烈的警告。

贺玉竹不怒反笑，又伸手摸了一把鹿锦言的脸，表情满是挑衅，“真是不听话，不听话就得挨罚。”

鹿锦言懒得跟他啰嗦，直接就是一脚踢过去，贺玉竹立刻躲闪开了，鹿锦言继续出拳，贺玉竹就一直躲，也不回击，偶尔被打了一下他还会笑起来。

小疯狗人格似乎不想跟他继续打下去，居然跟他打起商量来了。

“蒙克帝国此刻确实就是个处于战乱后的帝国，到处都是战后的废墟，走到大街上鼻息间都可以闻到血腥味。不过蓝海星球大部分都被保护得很好，你要相信穆诚怀的本事才是，你安心在这里等一些时间，一切都会解决的，甚至说不定你还会收获一个惊喜，你就乖乖在这里陪着你的宁宁跟安安你觉得怎么样？”

鹿锦言没回答，只是停顿了之后继续出拳，这下拳头变得更加狠戾，完全就是要把人打废了的架势，贺玉竹挨了两拳面部都露出了痛苦之色。

贺玉竹看着他笑起来，眉头却紧皱着，神情满是无奈，小疯狗副人格也对他无可奈何了，不管哪个人格，不过是性格不同，可都是一样的爱着鹿锦言，只是一个总是羞于承认，而另一个连每一刻看着鹿锦言的表情都带着赤果果的爱意，恨不得满脸写上我爱你。

“让我离开！”

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鹿锦言只说四个字。

贺玉竹笑了，“琰琰，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是我先认识你，我成为你的娃娃亲对象，你会喜欢我吗？”

鹿锦言停下动作，保持着防守的姿势，目光定定地看着贺玉竹，心里有点说不出的不自在，“世界上没有如果，我早就喜欢上了诚哥哥，也只会喜欢他。玉竹，你应该知道的，有时候爱情并不是说一点先遇见了就会喜欢，很多时候竹马比不过天降，而天降大多数时候也被竹马吊打，喜欢是很复杂的事情，更多时候是感觉，但我知道我永远都会喜欢上他，哪怕是以另一个身份，你明白吗？”

“明白个屁！”贺玉竹暴躁起来，几乎是发狂了吼着，“你跟我柔声细语讲道理没用，鹿锦琰，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那个贺玉竹，你跟我说什么屁话呢？如果，我说如果你不懂吗？”

“没有如果。”

“我再问一次，如果我先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会喜欢我吗？”

“……”鹿锦言坚持，“玉竹，没有如果。”

“你就这么假如一下怎么了？你就是非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你骗我一下怎么了？”

草！贺玉竹暴躁到了想杀人的地步。

鹿锦言叹气，贺玉竹现在真的跟孩子一样幼稚无礼，但他真的不想骗人，“有什么意思呢？我早就告诉你了我只会喜欢他，玉竹你……”

“你闭嘴！”贺玉竹坚持道，“我就想要我需要的答案，哪怕是趋近于的都可以。”

他说完，双目已经不是赤红了，鹿锦言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哭出血泪。

他叹气，贺玉竹气急败坏，“你到底说不说？有时候我真想给你开颅看看你脑子到底长什么样，或者直接杀了你然后去找你。”

贺玉竹永远不会让鹿锦言知道，手术那会儿，他是真的想彻彻底底清徐鹿锦言的记忆，让他拥有新的名字新的生活，而他成为他的alpha，成为两个孩子的父亲。

但是他还是没有那么做，也许是太爱了，也许是他想放过自己。

鹿锦言真的无奈，只好投降，漫不经心地说：“或许吧，谁知道呢，没有人知道自己面对不同的情况下到底会怎么选择，而现在这个我会做的选择又不是另一个情况下的人绝对会做的选择，满意了吗？”

贺玉竹暴躁的情绪得到了缓解，或许吧，他不过是神经病一样想得到一个他可以稍微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