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前夫是朵黑心莲+番外(35)
他话音刚落,却见宋珽已捻起一枚蜜饯,轻轻尝了一口。
钟义顿时哑声,只将双眼瞪得铜铃一般。
宋珽微微皱眉。
蜜饯对他来说还是太过甜腻了一些,确实也就小姑娘会喜欢。
他将小碟搁下,以帕子拭了拭指尖,淡声道:“挑些给沈女官送去。”
……
宋珽走后,沈陶陶终于在宫中睡了第一个好觉。
一夜香甜无梦,直睡到翌日清晨,东方鱼白初现。
今日江菱似乎比她起得早些,已将膳房中备着的早膳拿好,为她放在案几上,用一只小碟盖住。
自己则正在镜前梳妆。
沈陶陶慵然起身,随意洗漱了一番,便掀起了碟子,拿出里头的早膳。
不过是两个馒头。沈陶陶随手拿起一个,轻咬了一口。
许是想着有一段时日见不着宋珽,她的心情大好。又干又硬的馒头就着白水,倒也被她吃出一点香甜来。
正吃着,槅扇倏然被人叩了两叩。
沈陶陶捻起一块面纱遮了遮脸,上前迎门。
门外,是一名身着青衣的婢子,看着却不是宫中打扮。
她福了福身,将一只八宝攒盒交给沈陶陶,恭敬道:“沈女官,这是我家世子爷差奴婢为您送来的。”
世子?宋珽?
沈陶陶心中一凛,顿时困意全消。正想推拒,却听身后珠帘一响,旋即传来一道朝气十足的女子嗓音:“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沈陶陶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见江菱正捧着一盆蔫了的宝珠山茶走出门来。
甫一看到沈陶陶手中的八宝攒盒,她双眼顿时一亮,立马把花盆搁了,抬手将盖子一掀。
梨脯、杏脯、桃脯、枣脯……八色蜜饯整整齐齐地码在盒中,一股子果品特有的甜香味直往她的鼻尖上来。
江菱伸手便抓起一把,感叹道:“天天吃这馒头白粥的,我嘴里都淡得没味了!你有这好东西,也不早点拿出来,可馋死我了!”
“这可不是我的。”沈陶陶刚想说明,却见一晃神的功夫,那青衣婢女已走得远了,便只能摇头转过身来。
她的目光一低,恰落在江菱放在地上那盆枯死的山茶上,疑惑道:“你从哪里寻来的山茶?这都卷了叶打了蔫了,像是养不活了。”
江菱选了一枚桃脯,正准备往嘴里送,听到沈陶陶问话,随口答道:“这不是你房里那盆吗?今天一大早起来就见死了。一盆花么,也没多大事,等会我当值的时候顺手拿去花房换一盆就是。”
沈陶陶脑海中电光石火一般闪过昨日里,自己将宋珽送来的药倒入花盆的情形。双手一颤,手中的八宝攒盒拿不住,‘砰’地一声落在地上,蜜饯霎时滚了满地。
江菱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却见沈陶陶上前一把打掉了她手里的桃脯,一张小脸急得煞白。
“这蜜饯不能吃!”
第17章 娘娘
江菱被她吓了一跳,愕然道:“陶陶,你这是怎么了?”她看了看沈陶陶苍白的脸色,担忧道:“脸色也这样难看。”
沈陶陶怕说出实情带累了江菱,便只是冲她笑笑,随口胡诌一句:“我方才见着蜜饯上有个霉点,想是不能吃了。”
“那倒是可惜了。”江菱并不在意,爽朗地笑了一声,重新自地上抱起那盆蔫了的宝珠山茶,整了整衣衫往外走:“既然没事,那我去花房了,晚了可赶不上今日的当值。”
她一道说,一道紧步往外头走,转瞬间便没了人影。
沈陶陶近几日里不必当值,有的是时辰。
她便细细地将门口滚落的蜜饯们统统扫进了簸箕,又担心随手丢了有人误食,遂拿了铲子,在后院一棵歪脖子树下挖坑埋了,还贴心地盖上了土。
做完这一切,她正于水盆中浣手,忽听槅扇外又传来了细微的叩门声。
沈陶陶心中一紧,这该不会是宋珽又差人找她算账来了吧?
这回有了方才的先例,她便多长了个心眼。起先并不出声答应,只蹑足行至了槅扇边上,低下身子往外头望了一望。
见这回外头立着的确是一名宫娥打扮的女子,她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将槅扇打开。
槅扇一开,那宫娥并不开口,反倒是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目光在落到她面上的时候略微一停,一张圆脸上显出一点轻蔑之色,敷衍般地福了福身道:“沈女官是吧?奴婢是来传司藉女官的话——尚藉司所有女官皆去前院候着。”
宫娥们的出身大多无法与女官相比。因而在传话时,大多也是带着点客套的意思,像这样傲慢的,倒是少见。
沈陶陶抬了抬眉,轻声答道:“前几日里我与司藉女官告过假,这几日不当值。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将整个尚藉司的人都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