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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花又仙又诡[穿书](251)

男孩点头:“是。”

童桐看着他,郑重地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帮你配合警方查清这两件案子,你也要答应我别变坏。”他太聪明了,不能走上歪路。

黑色路虎驶进朝营区海燕东路的一片老小区,小区内设施很旧,路道也狭窄,好在今天是工作日,车位很多都空着。根据褚元澈的指引,雁子将车停靠在169号旁的空车位上。

“你妈妈今天没去上班?”

“她做一休一,”褚元澈领着童桐和雁子走向167号楼:“我爸妈2000年结婚的时候,买了一套房。2002年我出生,爷奶贴了一半,我爸又买了一套三居。2006年,我要上学了,我爸妈掏了老底在交航附小旁边的新楼盘按揭了一套两居。

三套房都在三环,地段很好。我妈把房子全租出去了,交航附小那套两居还在还贷款,但一个月也就2000块。爷奶都有退休工资,每年也会给钱我妈……”

走到门口,他突然刹脚回头看向童桐:“他们要送我出国留学,但身上的脏泥不洗干净,颜东来不死,我绝对不会出国。”

童桐点头:“我知道了。”

母子两租住在六楼,老房子没有电梯,她跟在男孩身后,两眼一直盯着他细得只有她手腕粗的脚踝。

“你怎么回来了?”一个穿着灰色长袖T恤的大姐手里拎着空的帆布大袋子,从六楼下来,站在五楼的楼梯拐道口,目光自儿子身上扫过,见到童桐明显很诧异:“你……”

褚元澈一声不吭,拉着他妈回家,进门就伸手向童桐要代理协议书。

“你这孩子……”

“妈,如果你想我好就签了这份协议书,”褚元澈比他妈妈高了近一头,态度很坚决地捶着自己的心口:“病在这里,你把送出国我也好不了。”

“褚太太,您好,”童桐见母子僵持,适时地出声:“我是律师童桐,大概在40分钟前,您的儿子褚元澈冲到了我的车头……”

大姐一听说这话,立马拽过儿子查看:“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握着他皮包骨的手腕,眼泪不禁下来,“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说?”气得在他背上捶了两下,但打完又心疼地帮他揉了揉。

“妈,”褚元澈两眼通红,哽声说:“您还记得我小时候怕老鼠吗?”抽了两下鼻子,“我爸不断地给我灌输老鼠的危害和弱小,一遍又一遍,还领着我给唐奶奶家捉老鼠。

2015年,你为了节省开支租下了这套老房子。因为装修老旧,管道口透风,家里老鼠横行。我帮着你收拾屋子、捉老鼠、翻新装修。

跟你说这么多,我只想告诉你,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勇敢直面问题,才能将它从根上拔除。”

大姐看着儿子,眼泪越发汹涌。

褚元澈请童桐和雁子到客厅里坐,童桐却没挪脚,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褚元澈的妈妈:“周芳芳女士,你有一个很棒的儿子,他虽然才17岁,但是个男子汉。”

周芳芳抽噎了一声,接过纸巾擦干净脸,侧身抬手:“童律师,家里寒碜,您别嫌弃。”

目光扫过房内的摆设,童桐浅笑:“很干净很温馨,”来到沙发边坐下。

将大帆布袋子折好放到一旁柜子的抽屉里,周芳芳走向厨房:“你们先坐一会,我烧壶茶。”

“谢谢,”童桐看着褚元澈跟进厨房,不禁弯唇。

厨房里,褚元澈挨到他妈妈身边,周芳芳还在气儿子的自作主张,最近的新闻她没少看,现电视上的那位大律师就坐在客厅里,她心很乱。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褚元澈太了解他妈妈了:“你是在怪我?”

“没有,”周芳芳是在怪自己,泪浸湿了眼角的细纹:“我一会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

“妈,那年颜东来是等我醒来才实施强.奸的……”

周芳芳手下一顿,嘴半张着,人都木了,意识到儿子在说什么后,恨意淹没了理智,手中电热壶一下子砸向了水龙头,歇斯底里地蹬脚嘶吼:“那个畜生那个畜生……”

坐在厅里的童桐站起身,看向厨房,但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隔了足有五分钟,像没了半条命的周芳芳麻木地拖着腿走到童桐对面坐下,沙哑着声缓缓地说:“他爸不在了,我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老家还有两老人,一步一步地往前熬,不敢死不敢回头看。孩子出事,是我对不起我家老褚……我也想剁了那老畜生,但不能啊……咻老褚家这根独苗还没成年……”

童桐将矮木桌上的协议书推向周芳芳:“褚元澈说了,律师费他以后赚钱了还我。”

这回周芳芳没有再抗拒,颤抖着手拿起协议书,认真看了起来。看完后,在铅笔画圈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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