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风盗月[快穿](17)
笑风尘手巧,铸剑之余,顺带着将屋里的家具都添置了个齐全。
“你不是个铸剑师吗?怎么还会拼桌子?”
“亓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吧,铸剑的前提是锻造。你去瞧瞧家里还有什么缺的,包在我身上。”
秋来。
“亓老弟,你倒是跟我说说,喜欢什么样的佩剑?”
“随便。”
“这怎么能随便呢!”笑风尘难得吹胡子瞪眼,拉着少年死活不让他走。
“人在江湖,佩剑是一种礼节。”
亓玄木怔神,半晌才道,“我想要一柄,斩恶的剑。”
“剑乃天地正气的化身,持剑者心胸坦荡,自然可斩万恶。”
笑风尘摸摸少年的脑袋,笑意咧到耳后根,“既然亓老弟大义凛然,那为兄一定给你铸一柄天下独一无二的名剑!”
第二年夏至。
山间有些不寻常。
除了虫鸣之外,多了些外人的脚步声。
沉重、匆忙。
而铸剑即将收尾的笑风尘,也显得有些急躁。
“亓老弟,这把剑明日就能完成,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我没有想好。”
笑风尘拧眉,眼里又浮现出担忧的神色来,稍纵即逝。
翌日。
太阳隐在浓云后,风雨欲来。
亓玄木回去的很晚。
笑风尘托他下山买一条剑穗,可走遍整条街,也找不出一间铸剑阁。
后来亓玄木发现,空手而归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山路蜿蜒通向木屋,屋门紧闭,门把手上挂了把方铸好的宝剑。
院子里躺了数十具尸体。
可唯独不见笑风尘的身影。
亓玄木颤着手取下剑,发现剑柄上已然缠好了剑穗。
少年一剑劈开紧锁的屋门。
门后躺着的那人正是笑风尘。
“你说你不会武功。”
“那是……骗你的……”
“你说让我去买剑穗。”
“也是……诓你的……”
“你说替我铸一柄剑。”
“这倒是……真的……”
笑风尘身上伤口太多,亓玄木并不清楚哪一道才致命。
他还是那样,喋喋不休。
仿佛将死之人不是他自己。
“剑名……我替你取好了……”
“你伤的很重,我带你去找大夫。”
“就叫……羡仙剑……”
笑风尘唇边溢出一个苍白却又自豪的笑容。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男人也慢慢阖上眼。
呼吸停止的瞬间,笑风尘的手掌从少年臂弯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江湖就是这样的,物是人去也不过刹那。
他亦不曾道别。
-
后来亓玄木拜入日新门,成了她的大师兄。
江月旧倒是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他对邪门歪道满口谎言的憎恶之情源于何处。
不过眼下,亓玄木正被心魔纠缠,脱不了身。
对江月旧来说,这正是绝佳的好机会。
绝佳的机会去亲近他。
少女伸手推搡了几下男人的肩头,后者浑然不觉,仍在用力敲门。
“师兄,因为你无法醒来,所以我才这样做的。”
江月旧站在亓玄木的身侧,小声又嗫嚅了句,“到时候可别怪我胡闹……”
言罢,少女踮起脚尖,双手背在腰后。
男人比她高出许多,江月旧仰着头,也方及他鼻翼。
所以这个吻,就刚刚好,落在亓玄木的脸颊上。
少女唇瓣柔软,像一枚花叶飘落。
但正是因着这份柔软,猝不及防将亓玄木唤醒。
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情愫。
是娘亲离开之后冰凉的怀抱。
是笑风尘死后挥之不去的笑貌。
顷刻间溃败,骤然清醒。
她在吻他脸颊。
第8章 捌
额间覆了双试温的手掌。
江月旧拧着眉头缓缓睁开眼。
“师兄……你醒了?”
亓玄木收回手,语气淡淡,“这话该是我来问你。”
“我没事了。”
少女双眸半眯半睁,“不过方才我在梦境里亲了师兄之后,发生了什么?”
亓玄木未料到她说得如此直白,本想闭口不提,眼下却也只能愠怒着开口。
“胡闹。就算是梦境,也不可如此乱来。若被旁人知道,你的清誉怎么办?”
江月旧刚醒就挨了顿责骂,登时委屈地瘪嘴,“清誉怎么能比师兄的性命更重要?”
“你……”
男人语噎,负手站直了身子,没再同她争辩。
江月旧笑嘻嘻地扯了扯衣领子,好似嫌热,“师兄,你还没告诉我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瞥见空气中骤然暴露的那抹雪色,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然后背过身去开了些窗。
“许是在他人梦境里耗费太多元气,你体力不支昏过去了。”
“那师兄一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