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风盗月[快穿](168)
“当然不喜欢了。”江月旧咬唇,“哥哥是官家人,该为老百姓的榜样,怎么能整日在美人堆里寻花问柳呢。”
江风霁驻足,回身定定地瞧她,笑意不减。
被那灼灼地目光盯得发毛,少女缩了缩脖子,害怕被兄长听出弦外之音,遂改口道,“就算哥哥要找嫂嫂,也须得找个正经人家,身世清白的女子。”
男人这回却不笑了,登时拉下脸来,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姿。
他迈上前一步,带着些侵略性般居高临下地瞥着少女。
后者娇小的身躯笼在江风霁的影下,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哥,哥哥……”
难道是她随口一扯,管的太宽,惹怒兄长了?
男人半晌才不悦道,“哥哥满心都是你,月儿却要将我随便推给旁人。”
江风霁捻过一缕碎发,轻别在少女耳后,指腹微微摩擦着她白嫩的小脸,语气委屈,“哥哥很伤心。”
“……”
江月旧吞了吞口水,瑟缩着避开男人的触碰,不自觉又想起那晚。
哥哥的眼神。
就像是野兽对猎物的那种占有欲。
让人窒息,想要逃离。
“哥哥,我,我们回去吧,月儿饿了……”
少女握他手掌,可怜兮兮地摇晃了几下,想要结束这段危险的对话。
江风霁扬了扬眉稍,并不说话,只是反握住她的小手,紧紧拉着,往前走去。
“月儿这几日去了何处?”
正当江月旧以为安然无恙时,男人冷不丁又丢出个重磅问题。
“我……”
“莫不是,有了什么心仪之人?”
江风霁说这话时,明显将少女的手握紧了些。
后者一阵生疼,忙不迭甩开,“哥哥你弄疼我了……”
男人面目冷鸷,目光触及江月旧蹙起的眉头,又不由软了下来。
江风霁步子刚向前一跨,少女就受惊般往后缩了一大步。
男人眼里一下淬了冰似的,猛然握住她的双肩,将人重重往墙壁上一抵。
“月儿,不要肖想其他人。”
江风霁与她额头相碰,牙根咬的却很紧,“哥哥爱你,你也只能爱哥哥一个人。”
少女呼吸急促着挣扎,却被箍的死死,半点不能动弹。
江月旧又慌又惧,被桎梏的感觉将她勒的快要透不过气来,遂高声道,“哥哥你疯了吗?我们是兄妹啊!”
男人抬手,指尖冰凉,抚她面颊。
“兄妹又如何?更何况,月儿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们并无血缘关系么。”
“即便这样,我对哥哥也无半分男女之情。”
少女话一出口,脖颈上便是一阵刺痛。
江风霁忽然低头,狠狠咬着她的脖子,像头嗜血的怪物,下一秒就会将她撕碎了去。
后者痛的闷哼,用力捶打着兄长的脊背。
好在男人很快就松开了口,唇角沾着殷红的血迹。
江风霁伸手随意一擦,然后抹在少女白皙的脸上,声色清润又淡漠。
“没关系。哥哥有一辈子的时间,等你回心转意。”
男人站在冷风里,笑的没一丝温度。
如是说。
-
江月旧生病了。
她那铁打的身子,突然之间成了病秧子。
大夫说只是受了风寒,可少女觉得,她这全是被兄长给吓得。
高烧了一整日,迷迷糊糊。
后半夜醒来时,竟发现江风霁抱着自己睡在榻上。
男人长出下颚一圈发青的胡茬,外衫都没来得及褪去,瞧着很是狼狈。
少女想推开他,但没有力气。
只能微微弯了弯指尖。
江风霁也不知敏感过度,还是容易惊醒,立刻睁开了眼,去寻她的额头。
男人的大掌,似乎一年四季都很凉。
此刻倒很舒服地熨贴在额上,比任何药石都来的更管用些。
烧的糊涂了,江月旧莫名想起小时候来。
江风霁从云崖上回来的第一个年头,下着大雪。
他身上有很多伤口,大部分都在慢慢愈合,唯有一处怎么也好不了,反复裂开,反复流血。
那道伤口在心脏处,不偏不倚。
约莫再深几寸,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兄长说那是他最信赖之人,在下山前刺的一剑。
少女不解,既是信赖之人,又为何要刀剑相向。
江风霁只是露出阴森森的笑,目光平静而空洞。
“因为活着下山的名额只有一个。”
所以哪怕做了约定,甚至一路相互扶持,都无济于事。
- 我不同你争。
如果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他明明这么说了,最后拔剑时,也没半点犹豫。
江月旧猜想故事的结尾,一定是兄长亲自了结了挚友,然后带着一身伤回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