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风盗月[快穿](163)
最后不由地牵牵唇角,浮出一丝笑容来。
真奇妙。
他们第一回 见面,就先有了肌肤之亲,相识不久,却似经历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顾言风比以往任何一个人都要尊重她的想法。
从没有谁问过自己,这真相,是她想要的吗?
江月旧垂眸想了想,她其实很矛盾。
如果江风霁不是她的哥哥,那这一切所作所为就情有可原。
但如果江风霁与她确有血缘关系,自己可能再也无法面对兄长了。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听见了少女的回答,顾言风轻嗯一声,而后解开锁扣子,将长命锁握在掌心里。
“你,真的想知道?”
江月旧点点头,水眸一眨不眨地盯住他。
男人咳嗽几声,刚要说些什么,就听穷已一阵咆哮。
“放开老子,你想对老子做什么?!”
顾言风低哂,“哟,还在呢,老妖怪。”
“……”
穷已脑子一轰鸣,被这熟悉的语气惹怒得差点魂飞魄散。
也不知过了几百年,还是这副天下无敌的嚣张嘴脸。
实在……来气。
“姓顾的,你就不能让大家安安稳稳回到现世去吗?”
“能啊。”
“那你放她走。”
穷已横手一指,指向江月旧。
顾言风眯起眼,瞬间敛了玩闹的笑,淡淡道,“若要像之前那样,非得将她拱手让人,才能换来安稳,那这安稳,小爷几辈子也不稀罕。”
“你!”
穷已梗住,一时间没了话。
男人不再搭理他,冲少女道,“小月儿,闭上眼,倒数个十秒。”
江月旧不解,“倒数做什么?”
“乖,信我。”
少女抿唇,成功被美色蛊惑,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十……九……八……”
顾言风拎着长命锁的锁环,提在半空中,另一手抻剑,抽出剑鞘。
“七……六……五……”
长剑冷刃,直对着锁的正中心。
穷已感到一丝莫名危险的气息,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你要对老子做什么?”
男人咂舌,瞥他虚空的轮廓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挥剑斩下,干净利落。
“四……三……二……”
长命锁碎成五六个碎块儿,啪嗒全落在了地上。
穷已也不知有没有被劈烂,总之消失了不见。
顾言风耳根清净,慢悠悠拾起地上掉出的一截布条,伸手一抖,将其展开。
“……一……”
江月旧数完十个数一睁开眼,就瞧见那卷布条在自己跟前晃啊晃。
少女绽开个惊喜的笑颜,只是还没维持三秒,视线又不经意扫到不远处的一地狼藉。
她那从小戴到大的长命锁,就这么殒了。
尸骨无存的,殒了。
江月旧的笑容冻结在唇边,一把夺过布条,怒视着男人,“你把它砸了?!”
后者委屈,小声哼唧,“可是东西取出来了……”
“那你也不能毁了它!”
顾言风语重心长地摸摸少女的脑袋,“何必拘泥于条条框框,真相才是最终你想要的结果不是吗?”
“……”
虽然但是,好吧,有道理。
江月旧瘪瘪嘴巴,自顾自展开布条。
上边确实是她亲生娘亲留给她的遗书,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一个女人在狱中绝望的悲鸣以及不舍。
少女读完信,沉默不语。
顾言风辨不出她的情绪,突然有些慌张,遂顿了顿,去捉她的手。
一双冰凉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里,那股无措的感觉才消散许多。
“以后,你打算如何?”
江月旧恍惚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你早就知道江风霁他不是我的兄长?”
男人颔首,将她握的更紧,“衢龙行不仅是商行,也是鱼龙混杂的情报交换地。”
“那许崇的死……”
是不是也和江风霁有关?
少女斟酌着还是没能问出口。
她太胆怯,怕承受不了答案的重量和代价。
那毕竟,是她喊了十几年的兄长。
是她灰暗的、压抑的日子里,唯一的盼头。
“许崇惹得的相爷,无论死在谁手里,都是相爷的意思。”
顾言风漫不经心做着解释,似乎答案真的如此。
少女闻言,鼻子一酸,知道他这是故意在安慰自己。
他真的,太好了。
江月旧慢吞吞抽回手,收起布条,接着张大胳膊,走过去将男人环抱住。
她个头才及顾言风的肩膀,却正好将脸埋在男人胸膛里,瓮声瓮气道,“谢谢你,肉/偿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好的决定了。”
啊这……
顾言风被她可怜又可爱的语气给逗笑了,虽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嘴里却不甘示弱地回敬道,“小月儿,你怎么总能把馋身子这种事说的如此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