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迦扬却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走了。

若是之前，他听到这话自然是离开，不碍对方的眼。

可想到栖渊刚刚那番话，迦扬一时间又不知道栖渊这句话到底是真的想让他走，还是单纯的气话。

在踌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迦扬觉得还是听栖渊说的话保险点。

而就在他抬起脚步的下一秒，栖渊开口了。

“踏出了精灵族后，你便不是再是我的道侣。过去的债我会一一讨还，我会亲自杀了你。”

迦扬：“……”

很好，迦扬这次总算懂了。

他没再走，而是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栖渊背影。

栖渊没有再说话，迦扬也没有开口，气氛逐渐开始沉寂了起来。

就这样，他们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到了晚上。迦扬望了望透过斑驳的树梢洒下的月光。他的脚也有些酸痛，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打破这寂静时，只见栖渊身形似乎骤然晃动了下，紧接着便咻地消失在了原地。

迦扬望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有些懵。

系统也有些茫然了：【男主这到底是想看见你还是不想看见你啊。】

迦扬：【不知道。】

他总觉得栖渊离开前的那一秒似乎情况有点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

这头。

栖渊在离开了精灵王栖息地来到后山秘境时顿时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的脸色苍白，难看到了极致。

但栖渊只是平静地把血擦掉，似乎对他自己的情况毫不关心。

此时栖渊体内的两种力量在不断厮杀着。

尽管这两种力量源于一体，但却并不相容，那互相厮杀的架势仿若水与火一般。

而每到晚上就是栖渊最为虚弱的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栖渊不曾离开精灵族的原因，因为他需要生命之树来给予他力量支撑。

而当初他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把所有力量都用于复活人类，所以力量早就消耗一空了。尽管他其实对于这个大陆人的生死并不在意。

但他隐约感觉到若是这个世界的生灵都死了，那么迦扬就不可能出现。

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等迦扬出现。

明明他欺骗了自己两次。

是的，两次。

其实栖渊就是格洛斯，或者说曾经的格洛斯。

当年在迦扬走了以后他便杀了整个大陆的生灵，然后继续找着迦扬。可在找了许久都找不到他以后，他便自我毁灭了。

但是却并没有死，而是以亡灵的身份活着。

直到……某一天他看到了天空撕裂了一个口子，他仿佛感应到了迦扬的气息。

他不知道那是真是假，也知道口子的另一边可能可能穿过去就会死。

但他无法放弃这有可能的希望。

于是便把力量和灵魂都狠狠地一分为二，一半留在这继续等着有可能出现的迦扬，另一半便穿了过去。

只是魂魄一分为二伤的太严重，让他忘记了这些过去。

直到迦扬死了以后，栖渊才重新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但他已经不想再度融合在一起了。

而这个世界留下的那一半灵魂力量也形成了自己意识，延续了格洛斯的记忆。所以尽管同为一体，但却互相厌恶。

单看谁的力量强，谁便可以掌握这具身体。

因为格洛斯在这个世界等了迦扬无数年，所以他可以让自己灵魂实体化出来。这也是为何之前格洛斯能派了圣子等人让他们把迦扬骗出精灵族。

只是没等他们骗，迦扬就自己跑出去了。

而栖渊因为情绪激动霎那间便失去了控制的力量，导致格洛斯压过了他获得了躯体的实体化。

其实他们两个意识体都清楚再继续争斗下去的下场。

但却没人让一步。

因为栖渊死都不可能放开迦扬。哪怕是另外的自己，他都不可能让对方得到迦扬——

就算是死。

可他没想到的是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另一个自己，原来迦扬心中另有他人。

想到这，栖渊的眼眸似乎要滴出血来。

周围的花草树木随着这股隐形的巨大力量而逐渐枯萎，甚至还烧毁了一片。但栖渊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依旧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

直到全部都毁了后，栖渊的眼眸才逐渐恢复了正常。

他动了动手指，接着已经枯萎死亡的花草树木重新又焕发了生机。

只是那些花精地灵们却并没有很开心，而是瑟瑟发抖着。

它们已经这样死了活，活了死好多次了。

现在它们都已经麻木了，甚至说想让王给它们一个痛快。

这样真的太痛苦了！

＆

几天后，迦扬这边。

他已经待在精灵王的栖息之地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