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了迦扬的勉强，栖渊那双本就黑沉的冷眸逐渐更加冰了起来。与主人心意相通的泓冰剑也微微颤动，像是在压抑和烦躁。

迦扬快速的回过了神。

因为他感觉到体内丹田有些刺痛，他第一时间就想起应该是栖渊心情不好导致元神压不住那股毒素了。

迦扬动了动嘴唇道：“……我发。”

说完，迦扬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举起右手两指道：“如果我骗了你，那么，我将永生永世都和你在一起。”

栖渊眼眸闪了闪。

迦扬看着栖渊，然后干咳道：“这样行吗？”

栖渊敛起眼眸，并没有说什么。

但熟知栖渊性格的迦扬知道这应该是通过的意思。

想到这迦扬不由得松了口气并暗想自己贼聪明。

他不可能发那样的誓的，那样的话他将永无翻身之地。左右他已经按照栖渊的意思起誓就得了，就算日后誓言真的应验了，只是在一起又不是永远被压那他就还有机会。

迦扬看着栖渊那逐渐缓和下来的表情，道：“我誓言都已经发了，那我们的毒……？”

栖渊没说话。

迦扬见状赶紧再接再厉的道：“我是真的想让我们活着好好在一起，而不是去殉情。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摆脱了那个残魂的控制，就是为了回来找你。”

栖渊的眼眸逐渐有了些许变化。

迦扬一脸真挚的凝视着栖渊，就好像是看着自家有自闭症的儿子终于开始说话的那种激动和专注。

“那东西还在吗？”

迦扬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微微摇头道：“不在了，我在秘境的那十年里终于把他耗死了。”

系统‘呵’了一声，道：【指不定咱俩谁先耗死谁。】

迦扬：【……】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托词么？】迦扬无语道。

【说说也不行。我迷信，晦气。】

【……】

而迦扬不知道，虽然他就走神了这一秒，但注意力始终都在迦扬身上的栖渊却眯起了幽冷的眼眸。

下一秒，迦扬的腰部骤然被拢紧。

迦扬疑惑的望向栖渊。

栖渊也注视着迦扬，两人的目光交汇。

渐渐地，望着那双深邃幽沉的黑眸，迦扬不知怎的有些无法控制的陷了进去。

直到脑海中咻地闪过警报声迦扬才咻地清醒。

【有不明力量攻击系统，启动防御程序——】接着系统的声音咻地响起：【完了！男主发现我了！】

迦扬眼底闪过挣扎，像是在抵抗栖渊的摄魂。

但是栖渊却强行的摁住了迦扬，并低声道：“别动，那个残魂还有一点没有消散，我帮你杀了他。”

说到杀那个字的时候，栖渊的眼神格外的阴冷。

看的不仅是系统，就连迦扬都心底一凉。

紧接着警报声就传来防御程序已被攻破，提醒开启二层防御。

迦扬自然不能让栖渊真的杀了系统。

他刚想用尽灵力摆脱栖渊的控制，下一秒他的脑海里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0321系统已选择放弃宿主逃离，之后任务进度由宿主自行处理。请务必小心您的安全，祝您好运。】

迦扬：【……】

栖渊强行用了渡劫中期以上的灵力去碾碎那个‘残魂’，再加上还中了毒，自然受到了很大的反噬。

但他只是勉强压住了受伤的丹田，然后望着迦扬道：“他已经彻底死了，不会再出现了。”

迦扬：“……谢谢。”

栖渊：“嗯。”

说完，栖渊便闭上了眼晕倒在了迦扬的肩膀上。

这足以证明栖渊为了‘杀’系统用了多么强的力量。

迦扬懵了懵，接着他把栖渊放在了床上快速给他渡入灵力，一边渡入一边焦急道：“栖渊？！栖渊你醒醒，大哥，醒醒！”

卧槽！本来时间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如果栖渊再晕一会，那他俩就真的要共赴黄泉了。

此时的他顾不得去想栖渊是怎么发现系统存在的事情，他快速的把自己灵力全部渡入给了栖渊。

直到一个时辰以后，迦扬汗如雨下脸色苍白却还在继续的时候，栖渊的睫毛终于颤了颤。

下一秒，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栖渊总算醒了以后，迦扬不由得松了口气，道：“你怎么样？”

栖渊望着眼前的迦扬。

此时的迦扬额头上布满细汗，因为细汗而凝结出的汗珠顺着脸颊落到了白皙的脖颈处，接着又滑到了喉结，最后落入那更深不见底的胸前衣襟中。

栖渊眸色稍暗。

“栖渊？”

栖渊回过神，他看着一脸紧张、担忧望着自己的迦扬，声音微哑道：“没事，只是元神受伤，毒素扩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