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223)
郁奚有点困,最近总是很容易就觉得累,甚至有点像他刚到这个世界时的那种状态,不知道是不是他跟队友晚上开视频练舞的原因。
离决赛还有挺长时间,除去这个节目,都各自有通告,不可能整天待在一起练习,就通过视频先练好自己的部分,越熟悉动作和节奏,到时候想往一起合就越顺利。
傅游年抱着他拍了拍后背,等低头看到郁奚睡着了,才把他放开,让他躺在沙发上,枕着那个刚才一直抱在怀里的靠枕,然后自己去吃饭。
下午照常拍摄。
江潮从医院辞职后,无所事事,好像剩下的事情就是等死。
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书架上的堆积成山的医书,他看过也不会再有用处,或许死后也有谁的魂魄需要治病?江潮自嘲地笑笑。
他倒是偶然碰见过几次宋西顾。
可能之前一直忙于工作,而且宋西顾眼盲行动不便很少出门,所以就没碰到过。最近他才发现,原来宋西顾就住在他小区旁边的那条巷子,里面都是带小院子的平房,他看到宋西顾摸着墙壁走进了其中一处。
“眼睛怎么样?觉得好点了么?”又一次在便利店遇见时,江潮帮他拿下了货架顶端的腌小黄鱼,随口问道。
“江医生?”宋西顾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江潮改了名字,而且他高中时恰好变声期,感觉自己的声音粗哑难听,就不太爱说话,再加上已经过去了十年,不管多亲近熟悉的人,都会变得陌生,他们还只匆忙地在一起了不到一年,宋西顾就没有认出他。
“我……辞职了,”江潮语气轻松,“打算找点别的事做。”
“……这样。”宋西顾不好打听他的隐私,没有多问。
“刚才看到你拿了按摩店的招聘单?想去试试么?”江潮没提上面的盲人两个字。
“嗯,”宋西顾其实有点开心,他面试很顺利就通过了,老板说如果方便的话,下周一就能去上班,“……也不能总是待在家里,想出去,找个工作。”
“挺好的。”江潮说。
下一镜转场,郁奚跟傅游年去了剧组搭景的小公园。
郁奚在旁边长椅上坐下,他习惯每天到这里晒晒太阳,没想到“江潮”也跟他一起坐下了。
苏青长年注射激素药,虽然外表还有声音都越来越女性化,但过多的药量让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差,胃是彻底坏了,本来就消化不好,又切了三分之一,现在每天勉强吃口东西。
宋西顾面试回家的路上去咖啡厅见他,摸到他手腕只剩下皮包骨。
“我有个朋友……”宋西顾犹豫开口,隐去一切真实信息,简单说了下苏青的情况,问江潮,“江医生,他这种情况,还有办法救么?”
江潮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苏青。
“需要去做个详细体检才行,想办法先停药,”江潮说,“国内很多跨性别者购买的药物都激素超标,虽然表面上效果很好,其实都算是违禁药物。还是得通过正规手术,或者遵医嘱用药。”
“谢谢。”宋西顾喃喃地说。
“我……也得了一点病,有些严重。”江潮面对着宋西顾,忽然有了一点倾诉欲。就像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在那个破旧筒子楼拥挤的阳台上,抱着他,贴着他的耳侧说话。
“安心治疗,会好的。”宋西顾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话题,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安慰他。
宋西顾还给他讲了自己眼睛刚瞎,住院时候的事情,明明很沉重,却被他说得轻松有趣,江潮听着他笨拙的安慰,眼底泛起点笑意。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傅游年台词刚说了一半,张斐然突然喊卡。
写剧本的时候,张斐然就很纠结这个地方的处理,这么一句简单的谢谢,总显得太轻飘飘了,而且不符合人设。果然,演出来的效果也不太好。
江潮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变得成熟稳重,褪去了那层锐气。
但他在宋西顾面前,却永远都是十七岁时曾经爱他的那个少年。
“要怎么改?”傅游年起身走过去。
郁奚也去看了一眼。
张斐然把其他版本都拿出来放到桌上,傅游年翻了几下,确实都不算好。
“侧重他得知自己绝症的痛苦?”傅游年说。
郁奚却不太赞成,“拿到诊断书已经快一个月了,他现在的状态和开始不一样。”
“语气轻松一点比较合适,江潮这个人骨子里很恣意妄为,唯一能牵住他的就是宋西顾,”张斐然皱眉思索,“原来的台词太平淡,剩下几版又太沉重。”
郁奚沉默了半晌。
他忽然开口说:“其实没关系,那样我就永远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