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他老娘也在!
徐婆子:“你还不赶紧去再捡点柴,你媳妇儿都上山了,你还偷懒,你个没用的懒蛋子。”
徐山被喷了一脸,小声的哄着徐婆子,说:“娘,你看您,发这么大的火干啥?那句话怎么来说的,反正就是说发火儿对身体不好,您可要顾好自己啊。”
徐婆子:“你少在这儿给我说有的没的,赶紧去。”
徐山哦了一声,默默的出门,徐莎捞着妞崽进门,说:“姥,您在家看着妞崽,我也去。”
徐婆子摇头,赶紧拉住她,说:“你就别去了,你一个小姑娘上山能干多少?再说当舅舅和舅妈的,本来这吃喝上就占你的便宜。干多少都不为过。我都跟他们说了,不出钱就出力,可不是偷懒的。”
徐莎突然睁大眼,哦了一声,说:“我忘了一件事儿!我爸给您的十块钱养老钱。”
徐婆子没要:“你留着花,姥也没给你买啥,这钱姥不要了。”
徐莎坚定:“不行。”
她说:“给您的就是给您的。”
一老一小一豆丁,三个人拎着小板凳坐在门口,徐婆子说:“虎妞儿啊,咱们得准备点东西了。”
徐莎歪头:“嗯?”
徐婆子:“你爸还有你妈的战友,咱们都不能总是伸手,也得给人家回礼的。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个人际往来,但是姥得教你。咱们收人家东西当然快乐,但是如果什么也不回,那么只会让人觉得咱们不是值得深交的人,说不定人家还要笑话你妈妈不会教育孩子呢!咱们不能这样,如果是真的穷,那么这东西收了,也不回有旁人说啥,但是咱家现在其实还可以的。那就不能这样了。”
徐莎突然间就觉得,她姥真好。
以前她不喜欢听她姥姥说这些家长里短,总是觉得好烦的哦。但是现在听起来就觉得是天籁之音,她也晓得,她姥絮叨的这些,其实都是教她如何为人处事。
她的头轻轻地靠在老太太的肩膀,说:“我晓得了,这件事儿,我会放在心上的。”
徐婆子又说:“只不过咱们收了这么大的礼,回什么还真是个事儿。”
徐莎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回礼确实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儿,想要找到合适的东西太难了,她找的新疆馍,都是可以寄过去,但是徐莎也在想,这个东西,算不算合适。
总之,这事儿还得想。
徐莎幽幽叹息,想着今晚还得努力呀。
她说:“我再琢磨琢磨。”
徐婆子看眉心皱成了小小的川字,也跟着笑了出来:“你个小孩儿,不至于为这种事儿上火,姥也会为你准备的。”
徐莎嗯了一声,说了好。
徐莎靠着徐婆子,而一旁的妞崽则是学着她的样子,靠在了她的身上。
古大梅和徐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仨儿一个靠着一个,徐山说:“唉我去,大家都上山了,真是,家里柴火够烧,何必在这个似乎赶乱荒儿呢。”
徐婆子:“咱们家不是也一样?”
这要是这么说,古大梅立刻开口:“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然要干活儿啊。再说,下完雨能潮湿好几天,现在多攒一点木头,有什么坏处?”
说起下雨,徐山笑着说:“下完雨这山上蘑菇就该多了,到时候我采蘑菇去。”
这些日子也上山几次,但是雨水不多,倒是收获不大。
徐莎眼睛一亮:“小鸡炖蘑菇。”
她的视线,立刻笔直的射向了院子里正在遛弯儿的老母鸡,本来走得好好的老母鸡,生生感觉到一股子充满了恶意的垂涎,仿佛自己下一刻就要结束生命,变成餐桌上一盆鸡肉。
这恶意太过实质和明显,可怜的老母鸡咕咕咕的飞快的回到了窝里,瑟瑟发抖,不想露面儿。
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
老母鸡怕极了,而它们还有同盟呢!
这一刻,古大梅慌张极了,她飞快的窜出来,挡住了鸡窝的方向,说:“不,你们不能吃它们!”
她的呼喊,已经破音了。
她坚定又执着:“你们要是想吃鸡,就先吃了我。”
徐莎:“……”
徐婆子:“……”
徐山:“……”
你再说什么屁话?
古大梅撕心裂肺:“咱们家鸡劳苦功高,它们可是下蛋鸡!一天能下四个蛋的优秀鸡,上哪儿找啊?”
她是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对老母鸡下手的,绝对不!
徐莎挠挠头,说:“我没说要吃啊?”
古大梅谴责的眼神儿瞟着她,仿佛是已经看穿徐莎好吃的本质。
徐莎:我这就很委屈了,虽然我说了小鸡炖蘑菇,但是,我又没有杀鸡。
徐莎哀怨:“你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