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渣们的钱竞选总统(228)
“地球降临”信仰会, 许多人站在教会大厅里,双手紧握,闭着眼睛, 默默祈祷着,气氛异常安静。
大厅没有开灯, 却点满蜡烛,击退教会厅动真的夜色,一片光明景象。
这些人都是自发来为贝尔克默哀的,他在活着的时候受到爱戴, 死后也有许多人来祭奠他。
露莎走进这一片宁静的气氛里,在许多空位中选择最隐蔽的一个角落,坐下来,看着大厅正前方的神像。
“好难受啊。”
哪怕和贝尔克素不相识,感受到氛围的她也忍不住这么想。
默哀的人群围着大厅正中间, 一个个走上前, 将手里的蜡烛放在地上,露莎坐在人群外, 也没有融入进去的意思。
这时, 站在人群外围有一个女孩——她是哭得最惨的一个——此刻身体摇摇欲坠,露莎感觉情况不对, 连忙向她跑去,果然, 刚到女孩的身旁, 她突然双眼翻起,向地上倒去。
露莎连忙扶住她,和露莎同时伸出手的还有一个年轻人,他的双臂有力地架住女孩, 对露莎点了点头,两个人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合力将这个伤心过度的女孩拖到最后一排座位上躺下。
一番检查和救助后,年轻人松了口气,道:“她没事,只是晕倒了。”
他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显得精疲力竭,乱糟糟的头发让他看起来缺乏打理,苍白的脸色和黑眼圈显示他很久没休息,而身上皱巴巴的西装则透露他的风尘仆仆。
“你能想象有人会为我的叔叔这么伤心吗?”他以一种古怪的语气,对露莎道。
露莎吓了一跳,忙道:“请节哀。”
“节哀……”年轻人沉思片刻,摇摇头道,“我倒没什么哀伤的,只是看这么多人为他难过,感到很吃惊罢了。”
他看向露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柔和地道:“幸会,我叫弗兰克,如果有什么无礼的地方,我很抱歉,作为一个三天没休息的社畜,突然得到噩耗又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我的礼节已经和精力一起蒸发了。”
“我叫露莎。”
露莎也伸出手,谨慎地握了握他的指尖。
“好名字。”弗兰克疲惫地笑笑,“请坐啊,不用站着。普通场合下我会请你喝杯咖啡,不过我猜来这里的人都没有这个心情——你也是为贝尔克来的吗?我倒是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
“不,”露莎坐下来,直白地回答,“也不全是,我——主要还是为我自己来,和她们……不太一样。”
如果弗兰克非要问的话,她是不会回答的。
她需要得到信仰的指点,在一片迷茫的情况下。
“为自己的什么呢?”
弗兰克的语气里含着对陌生人的友好关心。
“嗯,我父亲不是教徒,他的工作违反教义,我是继承他的事业,还是听从宗教的指点。”露莎将碎发别在耳后,皱着眉说,“我和他的关系不好,很不好,但他又是在做我认为是正确的事,可法律和宗教一起说这些事是错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在说什么啊。露莎脑中理性的一面说,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些,难道不知道言多必失吗?
感性的一面则说,有什么关系?反正只是萍水相逢,对陌生人说话很容易,这些困惑难道能说给那些把你从学校里绑架出来的人听吗?而且你已经模糊信息了。把自己困住可出不了结果。
露莎深吸一口气,总结:“想保持父亲的事业是真的,发现自己想得很好,能做得很少也是真的。我本来以为来这里,在教会的氛围下,我可以冷静下来。”
“是吗?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吗?你为什么会信教?”弗兰克双手交叉,放在前真的椅背上,显得很有兴趣。
露莎愣了愣,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开始聊天,东拉西扯也无所谓,她回忆道:“很久以前,有一场考试,一场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分班考,只有考试成绩决定我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在成绩发布之前,我心里很慌,想和谁聊聊,但我是个情绪不稳定的怪人,遗传了父亲,我想。我没什么朋友。
“为了平复心情,我出来散步,不知不觉走进教会,发现这里很安静,我坐在最后一排。”
她指了指角落的位置:“就在那里,站在台上讲话的是贝尔克先生,他说着很多我不感兴趣的东西,什么‘仁慈’‘宽恕’之类的。我只是闭着眼睛想,如果我能得到好成绩,我就相信你。”
“看来你得到了。”弗兰克说。
露莎点点头,吐吐舌头:“十年来成绩最好的一次。”
听完,弗兰克突然捂住嘴,闷闷地笑起来,他笑得太夸张了,最后只好弓下腰,把脑袋探到座位下面,以免自己的不合时宜引来默哀者们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