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流霜拍了江丛云一掌,意味很明显。
江丛云又细细扫了一遍这满地书籍,除了传音术,另外捡了本《音惑》与《大玄星经》给流霜,然后自己挑了一卷讲授身法的《踏雪歌》与剑术《归岫》,以及那本《天衍邹合术》。
流霜背着新制的小包袱满心雀跃,踩着江丛云脚背扯着裤管要往上爬,被少年抖了一下,掉回地上。
这时陈单纠结完拿起最后一本,刚放入怀中,三人一虎脚下骤然一空。
约莫过了十来息,耳旁传来一阵鸟啼。被江丛云抓到怀里的流霜扭头一看,正好和一只长尾陆羽鸟对上眼。
“啊啊啊啊天灵——”陈单激动大吼,险些连法杖都给丢了出去,天灵应声飞去他身边,停在背上。
陈单摇晃脑袋,四肢张开在空中乱舞:“你不要这样啊——我们还在往下坠——你不应该扯住我的衣衫帮我一把吗——”
如众人所见,他们正在飞速下坠,地面是某个渔村,家家户户都晒着网,鱼叉也竖在院子里,若是一个不小心,落下去就成了根肉串。
流霜也开始嗷嗷直叫,江丛云拍了他一脑袋,掏出飞舟把虎丢进去,再一个接一个把人拉进来。
“我们这是出来了?”九瓷疑惑道。
“啊天灵呀,难怪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早就跑出来了。”陈单抱着他的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陆羽鸟轻快地鸣叫一声,算是给陈单的回应。
飞舟缓慢落地,缓和过来后,陈单道:“我之所以来这凛山之志,并非全是为了藏书阁里的三本秘籍。天灵曾是我父亲的灵宠,而我父亲自从进入凛山之志后再也没出来,我就想着把天灵带上,来寻找父亲。天灵丢了的时候,我都曾想过要不要也死在里面算了。”
九瓷愣了一下:“你既已经知晓父亲死在里面,为何还来找?就为捧一把骨灰回去祭典?”
“我想把我爹娘定亲时的信物找到,带回去给我娘,让她能有件东西念想着。”陈单垂下头,轻声道。
流霜偏了偏脑袋,听得陈单又道:“那是一枚玉佩,我爹亲手采的玉石,我娘雕刻而成。”
舟头的江丛云一愣,从怀里取出那块流霜硬塞进来的玉佩,递去陈单面前:“可是这个?”
陈单一见,又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出副本了,这个副本真是绞尽脑汁,想得头都要秃了qwq
明天见明天见!
☆、章四一
章四一
拿到父母当年的定情信物,陈单便带着天灵告别江丛云与流霜,踏上归家路途。
九瓷也向流霜告辞,流霜劝他与他们一同前往诸子学院,九瓷留下句“到时候再见”,就择了另一条道离开。
幼年澜虎偏过头,抬爪挠挠耳朵,对江丛云说:“他的意思是已经拿到信物,开学的时候就能再见了吗?”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江丛云还听不懂他的话,便蹭了少年一下,转身往渔村里走。
“你之前在凛山之志中挑了一本传音术。”江丛云跟在流霜身后,淡淡开口,“学好便能和我说话了?”
幼年澜虎嗷呜一声,同时点头。
江丛云不甚明显地弯了一下眼睛。
在凛山之志中经历过几次恶战,期间也没工夫清洗身体,流霜身上的毛灰得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还有好几处打结,形容狼狈。再看江丛云,黑衣上也满是泥土灰尘,又因撕了两次布料给流霜做小包袱,衣摆跟狗啃过似的,十分凌乱。
一人一虎行走在村间小路里,引来不少人侧目,更有孩童凑在一起冲他们指指点点。
江丛云用剑鞘拍拍流霜屁股,示意澜虎停下,接着隔着篱栏问正在给鸡鸭喂食的妇人:“大娘您好,请问此村位于何地?”
妇人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江丛云细细琢磨好几次,才懂了她的话:此地在雷州福安城襄县。
江丛云道了声谢,又掏出些碎银两问妇人买了几串腌鱼和一斤水果。
银钱自然是流霜从徐瘦子那黑来的。
塞了一条鱼在流霜嘴里,又把东西装好,江丛云带着流霜来到溪边,用那尊天尊禹王鼎烧来热水。
将剩下那半块血红灵石吃掉后,流霜的外形没什么变化,只是体内灵力充盈不少。也因此,他将将能够泡在这尊炼药的鼎炉里。
炉子里飘着张燃烧着的符纸,鼎中水温正正合适,流霜太久没享受过热水澡了,舒服地闭上眼睛,任江丛云在自己身上揉搓。
“方才那位大娘说,此乃雷州福安城襄县的一个小渔村,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来到了七州最南端。”在流霜身上搓下不少泥后,江丛云把这条虎提溜起,倒掉脏水,重新加进干净的,边说,“此地距离我们要去的诸子学院,约莫两千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