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陈单脸色也变了,他法杖上灵力暴涨,几乎到了握不住的地步。再看江丛云与流霜,他即刻认定球中人并非良善之辈,斜里跨出一步,把一人一虎挡在身后。
陈单举起法杖对准球体,咽下口中唾沫,问:“你、你是何人?”
球中人大叫:“我与你们是一样的人!七十年前我进入凛山之志寻宝,谁想被关在了这颗球里!”
“那为何那只小猫如此难受?”陈单抬高声音。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突发某种疾病!你看身后那只呦呦鸟,它尚且好好的,便只能说明是那猫自己不对!”球中人道。
九瓷瞥了一眼自己掌心,后退一步来到呦呦鸟身前,低声问:“你在此间已有数百年,可知主殿里被关了人?”
呦呦鸟抬首望了那球体一眼,冲九瓷摇头。若是无事,它们这些生活在凛山之志里的妖兽不会靠近这七座宫殿,因此并不知晓此人话语真假。
九瓷又喊了一声“流霜”。
幼年澜虎没空回答,那种痒感愈发强烈,渐渐化为一种刺痛,如若针扎。他在江丛云身上翻滚一番,面朝外面,张口作呕,但什么都没吐出。
“这次凛山之志开启,进来的人可不止你们,去晚了,宝物便被人抢了!这颗球只要在你们面前一刻,你们就一刻去不到那边!还不抓紧时间?”球中人又大喊,“难道是嫌我给你们的不够?那便再给你们一些修为与灵力!”
他话音落地,一道气劲从球体中蔓延出,没入触及到的几人体内。
陈单的法杖顶端灵石亮得刺眼,这一次他握不住了,法杖脱手而出,直直往球体砸去。
这一砸,不是撞飞灵石,就是将杖身砸断,情急之下他一跃而起,伸出双手把法杖抱住。可他的重量加上去,也没停住法杖往球体飞的趋势。
江丛云腰间的玄亦变得不安分,它蜂鸣着、震颤着,欲飞出鞘外,令江丛云不得不腾手将之按住。
流霜半睁开一只眼睛,又扭头看向球体。他的四肢也不听发抖,体内灵力胡乱冲撞,想要一股脑朝球体涌去。幼年澜虎只觉得可怕,他张了张口,想让九瓷告诉大家小心,可竟发不出半丝声音。
“他在控制我们。”江丛云说出流霜想说的话,同时把流霜抱起放在身后,起身将剑拔出。
“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我们不破坏这球,便只能在里面干耗着。”江丛云冷冷掀起眼皮。
江丛云将灵力附于玄漆黑剑身上,随着手腕翻转,带出一抹金光。他错开步子,微微弓身,做出剑术起势。
“如此,好像只能如你所愿了。”九瓷轻轻一笑,尾音上扬,透着几分清澈,但眉眼间泛着寒,“这令人很不爽啊。”
他边说着,边来到另一侧,与江丛云分站东北、东南两方。
“呵,这不是看你们力不从心吗?”球中人不满道,“若是你们境界足够高深,还需老夫借你们灵力修为?”
“是是是,你这话说得很对。”九瓷含笑将滚到自己脚边的陈单扶起,示意他站到中间去,“你借给我们的是你的灵力,所以我们被控制也是没办法的事。”
“废话少说。”江丛云斜睨九瓷一眼,剑花一挽,旋身踏步,朝球体击去。
九瓷幽幽耸肩,低声道:“还真是不会合作啊。”说他亦抬起双手,一手高、一手低,足踏太极步,揉转之间将阴阳合一。
流霜抱着脑袋瘫在地上,虚起眼看见江丛云。
幼年澜虎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人给了他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甚至透出些许熟悉之味。
可头疼欲裂,他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思考。
不多时,江丛云他们已与球体战过一回合,有了球中人的灵力支援,造成的破坏比他们先前小半个时辰忙活出的大上许多。
流霜估摸着再来几次,估计这球就会裂开来。
但这一回战过后,江丛云与九瓷纷纷停手,后退半步,一人低头拭剑,一人靠着墙壁打呵欠。
“怎、怎么了?”陈单见只有自己一人傻愣愣地往上冲,也顿住脚步,左顾右盼,低声询问。
九瓷与江丛云对视一眼,“没力气了,休息会让再来。”
陈单傻眼了:“咦,你们……这么快?”
九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球中人气急败坏:“就这么就将灵力消耗完了?”
九瓷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当然消耗完了,你没看见这颗球被我们搞出了这么大个破洞?”
“别以为我看不见,就这么一道裂痕,算是破洞?”
“反正灵力消耗完了,没力气了,你先等上几个时辰,等我们恢复再说。”九瓷边说边把腿一掰,摆出一副调息之姿。球中人怒得在里面狠狠踹了一脚,使得球体往前滚了一尺,他咒骂一声,第三次甩出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