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着薛见盈盈福身:“臣女见过殿下。”
齐然还是第一次离薛见这般近,抬眼悄悄打量着这位俊美如天人的殿下,想着他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夫君,脸上不知不觉满是红晕,心里又羞又喜。
薛见正为丈母娘瞧不上自己的事烦着,随意一看扫过去,瞧见她脖子上的银狐皮围脖,蹙了蹙眉,又瞧了眼齐皇后,随意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皇后今儿是组了个相亲团,见两人不怎么来电,起身道:“大昭寺后面的梅林梅花开的极盛,难得今儿过来,不去瞧瞧倒也可惜。”
她说着自带了人往前走,把齐然和薛见两人留在后面,想多给他们相处的时间。
齐然瞧了眼枝头迎着寒风挺立的白梅,轻声道:“这花开的可真好,乍一看像是枝头的一抹新雪,却比新雪多了一段暗香,‘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殿下觉着呢?”
要是个懂美人心意的,必要折梅来送给她,但薛见却没那份心思,就是有心思也不会用在她身上,又扫过她脖子上的围脖,问皇后:“母后,儿臣上回送您的围脖您怎么没带上?”
齐皇后不解其意,瞧了眼齐然,笑道:“我火力壮,禁得住寒,阿然身子弱经不住寒气,你那围脖御寒正好,我就转送给他了。”
齐然冲薛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薛见不想多待,就借着这事发作,眉头轻拧:“银狐皮难得,御寒又好,母后常说自己脖颈酸疼,儿臣就打听了许久才打听到周皇商手里有一块,费了大力气求来给母后,如今看来,母后是不需要此物了,是儿臣多事。”
齐皇后听完怔了怔,难免自责起来,暗悔不该把薛见行孝送来的东西随意送人,忙道:“我自知你孝顺,这围脖我也极喜欢的,只不过瞧着阿然是小姑娘,她带这样的围脖正合适,所以才转送给她,这回是我疏忽了。”
薛见轻叹了声,叹的齐皇后越发觉着自己做事不当,齐家母女在一边瞧得叹为观止,三言两语竟让皇后觉着自己错了,真高人也。
齐皇后见他神色有些郁郁,只得先放他回去,想着以后找机会弥补弥补,她惦记着这茬,上香也上的不痛快,没多久也回去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齐家母女二人。
......
阿枣听了李氏的话,忙叫车夫往大昭寺赶,没想到去的时候薛见早已走了,就连齐皇后也带着人回宫,她又扑了个空,正锲而不舍地要去薛见府上,就见齐家母女俩被下人簇拥着从大昭寺走出来,齐然眼尖,一眼瞧见阿枣,忙喊了句:“沈姑娘。”
阿枣转过头,齐然和母亲撒娇道:“娘,我跟沈姑娘十分投缘,我过去跟她说几句话好不好?”
齐夫人也知道他们家和沈家的龃龉,但她对女儿的手腕一向放心,于是点头允了。
阿枣这时候走显得太小气,就在原处稳稳站定了,齐然一过来就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手臂,笑道:“昨日我就寻机会想和沈姑娘亲近,不过一直没找着机会,今儿你可算让我逮着了。”
这做派,不知道的准得以为两人是一对儿好闺蜜。
阿枣心里也佩服齐然的段数,不过她涵养还是有的,竭力耐心道:“齐姑娘也来大昭寺进香?”
齐然含羞一笑,竟然直说了来意:“是姑母让我过来...她说四殿下也在,让我们...认识认识。
阿枣眼里窜起的火快把大昭寺烧了,齐然吓了一跳,她虽然心眼多,但动手就是个战五渣,生怕沈姑娘要动手,忙后退了几步,看了眼身后的下人,这才找回些安全感,继续道:“所以我才想寻你亲近一二。”
阿枣挑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然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叹了声:“我爹娘是京里有名的和睦夫妻,但我爹也三妻四妾的,更别提宗室了,看我姑母便知,皇上后宫没有三千,也有几百了,所以打小我就做好了跟其他姐妹共侍一夫的心理准备。”
阿枣:“...”
她明白齐然的意思了,她想和自己共侍一夫!阿枣穿到古代这么久了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奇葩思维,都不知道该上去给她两巴掌,还是该同情她被荼毒的这么深!
齐然见她不说话了,又垂头低声道:“咱们生为女人,一向身不由己。”
阿枣无语道:“明知身不由己还要随波逐流岂不是更可悲?”
齐然叹了声,眉宇间颇有些忧郁:“这就是咱们女人的命,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握住阿枣的手,诚恳道:“我以后待你,必如待我的亲妹妹一般。”
阿枣:“...”她觉着自己三观都要炸裂了!
齐然又道:“既然这是咱们的命,不能反抗,还不如好好相处,沈妹妹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