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谢柔刚刚洗完澡, 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的目光落到了浴盆处,里面有一颗残余的药物,还没被冲刷到下水道。
谢柔慢慢的走了过去。打开了水龙头,水开得很大, 能听到哗哗的声音。
当那颗药彻底沉入下水道,谢柔脸上的冷意变得轻了一些。
她交换了两瓶药。
一瓶是治头疼的,一瓶是给精神病人用的,就是方永明逼季子修吃的那种。
在这个许家里, 除了她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上次谢柔没有想过许林会这么丧心病狂的在家里也装上监控,现在她知道了,放的时候完全避开了监控器。
谢柔的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
“你对许悠然做过的事情,我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那药吃久了,渐渐就会变成像季子修那样的精神病。
许林的那一巴掌,打碎了谢柔最后一丝希冀。
她平日里总是念叨让许究早点夺得许家的财产,可真正和许林结为夫妻以后,谢柔是真的被蛊惑了一段时间。当年轻时候的愿望实现的时候,她总感觉处在梦境里似的。
可许林却非得打醒她。
谢柔擦干了头发,带着一杯牛奶,里面放了药,慢慢朝着书房走去。
“你来干什么?”看到谢柔的那一刻,许林的态度很不好。
谢柔轻轻的把牛奶放到许林书桌旁:“咱们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担心你睡得不好,所以拿了牛奶过来,可以助眠的。”
谢柔伪装自己的时候,就是一朵无可挑剔的解语花。
许林被她捋顺了须,他的确睡不着。
纵使是这样,许林也对她抱有戒备。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两人的信任出现裂痕,许林不会去修复这种裂痕,反而会让裂痕慢慢扩大。
“牛奶放下吧。”
谢柔知道两人已经产生了无法弥补的隔阂,却在面对许林时,依旧笑得温柔。
“好,你记得喝。”
她能做出最温柔的模样,边笑边给他捅一把刀子。
等谢柔走出了书房,许林把热牛奶喝了下去。
他们同床异梦那么些年,正如谢柔想不到许林会装监控器一样,许林也想不到谢柔会给他下药。
心上已疏远,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还在。
许林喝了大约半杯,脑子也不疼了,却变得晕乎乎的。
他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
夜更深了,外面有车灯直直的照射过来,那束光,像是要撕裂黑暗一样。
许究这几天被源源不断的工作给压得根本无法回家,许林有意隔开他跟季子修,这些天许究几乎都吃住在公司。
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清闲,在深夜的时候,许究总算把事情处理妥当了。
季子修站在窗户外,自然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这个时候许宅的人几乎全都睡了,季子修放缓了脚步声,去到大门口。两个人正腻乎的时候,许林安排了大量的工作给许究,这会儿这么久没见,倒是分外想念。
夜静悄悄的,许究把人按在铁栏处死死的亲吻着。
心头的想念是引子,两人的气息相互交融。原主走了,季子修也不用伪装了,此刻暴露出本性的他,甚至不让一步。
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分开过后,许究的眼底藏着很深的欲望。
季子修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别乱来,有监控。”
“监控?”许究的目光幽深,就差把‘不爽’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咱爸装的监控器。”
季子修压低了声音,他故意这样的时候,尾音微微挑起,听起来格外勾人。
‘咱爸’两个字,听起来就像是在和他调情似的。
许究倒没想对他做什么,因为担心季子修的身体,亲亲抱抱已经是极限了。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把季子修放开:“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他们对你怎么样?”
他们指的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季子修无所谓的轻笑一声:“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至于他们对我好不好,没关系。”
许究听罢,在黑夜里抱住了他。
“他们不疼你,我来疼。”
季子修看着许究,眼底是深深的笑意:“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他凑了上去,给许究一个吻。
……
许究留了没多久,又早早的奔向公司了。
许林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似乎想完全隔断他和许究的联系。
季子修也不着急,在许宅的这段时间,身体反而养好了许多。许林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精神状态就跟以前的许悠然一样。
季子修看到以后,倒是晚上跟许究说过一次:“爸现在这样,倒像真的精神错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