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做悠闲状喝茶,心中暗道:二弟性子欢脱,未来的二弟妹一定要稳重而不古板,而且二弟虽
然封爵,可是老永定伯爵那一家人还打着守孝的旗号赖在伯府不肯搬走呢,应付那
一群极品亲戚,二弟妹手腕和心机要上上等,燕京符合这些条件的女子,还真不多
紫禁城。
大公主被夺了淮安二字的封号、禁足不得出后,她明显的感到周围宫人的变化,她们看起来依旧顺从而尊敬,可是目光却有嘲弄和漠视,而且她禁足的时间越久,用这种目光看她的人就越多,她甚至能听的到宫人们的心声,无不是在说:“你中意的情郎不理会你、你失去了父皇的欢心、你母妃也不为你说话了,看你能得意多久!”
这种夹杂着冷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日夜不休,大公主看谁都觉得包藏祸心,终于有一天,大公主精神崩溃了,她在绣架前举起剪刀,狠狠的扎向帮忙分线的宫人,雪亮的银剪刀刺破宫人的咽喉,迸出的热血溅迷了大公主的双眼,她机械的舞动剪刀,直到宫人的颈部被戳烂了,鲜血流尽,露出白森森的喉骨,她才扔掉剪刀,呵呵笑道:“叫你这个贱婢整天讽刺我,切断你的喉咙,看你还怎么说话。”
庄妃闻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宫廷生活二十多年了,她很快冷静下来,吩咐道:“宫人被外头买通,意图刺杀大公主,大公主反抗,宫人死亡,公主受惊过度,快宣御医来。”
言罢,庄妃屏退众人,捡起血淋淋的剪刀,对着大公主的胳膊就是两下,淮安吃痛,尖叫着躲开,“母妃!你疯了!我是您亲女儿啊!”
庄妃拉着女儿的手低声喝道:“蠢货!我是在救你,既然是遇刺,就要有个遇刺的样子,胳膊上划几到伤口算什么?待会有人来问,你就说这宫婢意图谋杀,你抢过剪刀将此宫婢刺死。”
大公主不屑道:“死了一个官奴贱婢而已,又不是那个皇后包庇的星河,何必如此。”
庄妃气得发晕,胸脯剧烈起伏几次,而后说道:“还不长记性,那星河已经册封泰宁侯府世子夫人了,岂能随意叫她的闺名?你虽被禁足于此,但是皇宫的几个公主,她们谁的出身能强过你?你年龄最长,生母位份最高,舅家势力最强,你乖乖在宫里反省,明年出嫁时,你还是皇上最宠爱、身份最尊贵的公主,我再去求一求皇上,你的封号就回来了。”
“你父皇继位以来,就一直推行仁政。上次因你对泰宁侯世子夫人无礼,我可以为你开解说你性子急躁,教养嬷嬷懒惰,疏于管束。可是你一旦因虐杀宫婢之事落下残忍跋扈的名声,你父皇无论无何都不会原谅你,还会连累你两个弟弟——。”
“母妃偏心!”长公主疯癫似的打断道:“您一心为了弟弟们的前途,根本不在乎女儿的幸福,您把女儿嫁到太皇太后的娘家宋家,拉拢宋家支持弟弟们,您明明知道女儿想要谁做驸马!”
庄妃气得手脚发抖,“事到如今,你还想着什么凤求凰?许子凤名为伯爵,实际不过是个人质,他对你无意,皇后又从中作梗,你们两个根本不可能;皇后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才为你选了宋家子弟做驸马,有了太皇太后做靠山,我在后宫才有喘息之地,你做女儿的,不思为母解忧,反而一再做出傻事拖累母亲,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庄妃眼睛赤红,低吼道:“婚姻大事,岂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你要许子凤,我还想要——。”
庄妃的话戈然而止,她想要的位置看似只有一步之隔,可实际上又那么的遥远,她咬牙忍住,看着女儿惊恐的眼神,最后说道:“你死心吧,皇后又做了媒人,子凤前日定亲了,是一个翰林家的女儿。”
大公主的眼神霎时由惊恐转为绝望,身在皇家,她见过俊才无数,可是谁都没有许子凤那样不羁洒脱,她当然知道他其实是个质子,可是在她眼里,哪怕是他身在囚牢,他的灵魂依旧是自由的,她想得到他,非常想。
可如今,一切都成为泡影。不行!从小到大,我想得到的,还从未失败过!
大公主前所未有的渴望权力。
坤宁宫。
心腹密奏大公主离奇遇刺的真相,在皇宫,皇后耳目遍布,庄妃的遮掩瞒不过皇后。
皇后眉头都没动一下,逗弄着笼中的黄鹂鸟,说道:“知道了。”
心腹急道:“机不可失,揭开真相,可以连创庄妃。”
皇后说道:“不要轻举妄动,皇上想要知道真相,他会命锦衣卫密探去查,皇上若不想知道,我们巴巴的揭开了,反而是画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