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和图5都是北京贡院的老照片,那个时候改成了砖瓦结构,可以看到一个号房连接着一排考棚,考试的时候,号房的门是锁的,一旦着火,考生只能烧死在里面。
193、有惊无险夫妻脱困,宋太医妙手诊喜脉
枪响了,中枪的却不是自己,许三郎猛一回头,看见赶车的车夫手握匕首,虽然气绝,但还是直挺挺的站在身后,匕首上还冒着一股不寒而栗的黑气,定是淬过剧毒的。
车夫的眉心被燧发枪铅弹击穿,殷红的血液直流下鼻梁,一滴一滴的,落在前襟上。
护卫队长筱二郎挥刀一记平斩,切断了车夫握着匕首的胳膊,哐当一声,跌落在石板路上,尸体也随之倒下。
筱二郎单膝跪地道:“属下失察!不知马夫已被人收买,伺机行凶!请大人责罚!”
许三郎眼里戾气爆棚,怒吼道:“五十军棍先搁在着,查不出幕后真凶,老子亲手动手把你打成血浆糊!”
哗啦啦二十个骑兵护卫将马车围成一团,缓缓裹挟前行,看谁都觉得像刺客。
此时正值下午,路边行人看见这些人身上和刀剑上的血腥,纷纷逃跑避让,闻讯而来的西城兵马司人马已经赶到,许三郎对筱二郎点点头,“把尸体和行刺的匕首看好,和西城兵马司一起清理巷子的尸体,我先送夫人回宁园。”
许三郎回到马车内,见睡莲正熟练的往燧发枪里装填火药和铅弹,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活了三十多年,居然被一个女人救了,这个女人还是自己老婆――真够丢人的,自己一个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的大将,却差点连老婆都保护不了。
睡莲装弹完毕,抬头见许三郎怔怔的看着自己,便取了手帕,沾了沾茶杯里的残茶,站起来擦去他脸上飞溅的血迹,淡淡道:“还好不是你的血。”
许三郎夺过睡莲的帕子,自己胡乱在脸上抹了抹,然后看着睡莲右手已然紧握的燧发枪,很艰难的问道:“我仇家多,现在又身处**漩涡,你――你嫁给我之后,是不是从来没有感觉到安全?”
睡莲一愣,先是摇头,而后点头道:“我不到三岁丧母,自打懂事起,就从来就没有觉得安全过。我被自己的奶娘设计害过;继母视我为眼中钉,她对我的恨意,不比永定侯夫人对你的恨意弱多少,真是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我还被七**徐汐迷晕过,若不是你出手相救,顺平伯夫人肯定就是不我了;在嫁给你以前,我就随身带着知芳送的燧发枪,这柄枪在伪帝之乱时的逃亡路上,救了我们一行人的性命。”
“保护自己对我来说,已经像呼吸一样自然了。现在嫁了你,我也保持着这个习惯,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而是这个世道真的不太平,我虽女流,但也想好好保住自己和家人。”
许三郎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护犊子般抱着睡莲不肯撒手,快要到积水潭宁园时,他长叹一声,苦笑道:“向皇上请旨娶了你,我本以为自己就像戏文话本一样英雄救美,没曾想,却是美人救英雄。方才若不是你开枪,筱二郎的刀砍中车夫时,我已经中毒身亡了。”
废话,刀再快,也不如子弹的速度。
睡莲仰手抚摸着许三郎坚毅的下巴,这时候三郎的面部表情可以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忧愁。
没错,就是忧愁,这种表情和许三郎极不相配,就像葛优葛大爷对酒当歌,感叹孤单寂寞冷似的。
睡莲安慰道:“其实你是个很警觉的人,只是当时你心急了,想看看我有没有被吓到,所谓关心则乱,一时松懈,被车夫找了空子暗算。”
这话说的好听,许三郎总算找回了男人的自尊,忧愁之色消弭无形,他揉了揉睡莲的嘴唇,手上淡淡血腥的味道刺激得睡莲直反胃。
“做什么呢?”睡莲侧脸避开。
许三郎道:“你唇色不对头啊,以前不用擦胭脂都像玫瑰花似的娇艳,这几天唇色淡淡的,揉一揉才有点血色,这样下去可不成。”
许三郎敲了敲板壁,对护卫说道:“拿我的帖子,去请宋太医来伯府为夫人诊脉。”
宋太医是太医院院判,医药国手,曾经是睡莲祖父的学生,后屡次春闱不中,就操起了祖业,九年前睡莲**晕倒时,颜老太太请的就是这位太医开的方子,后来睡莲但凡有什么不适,颜家都是请这位宋太医诊脉。
回到宁园,伯府的下人们都被侍卫和许三郎身上的血迹吓到了,当许三郎抱着睡莲进屋时,辛嬷嬷等人更是急的都要落泪。
“我们遇到了刺客,好在都没事,你们不用担心。”睡莲说道。
许三郎板着脸道:“把权嬷嬷叫来,我请她这个宫廷司药女官好吃好喝的供在宁园,不是养祖宗的。夫人脸色不好,连我这么粗心的觉得不对,她怎么还瞧不出来?”